中平二年(公元185年)十月初十,朔风卷过兴庆城新筑的巍峨城堞,刮在脸上已带出刺骨的寒意。度辽将军府正堂内,炭火驱不散弥漫的凝重。程昱方才条分缕析的粮秣之危、胡汉之防、强邻环伺,如同三块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压在王康与诸将心头。
王康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诸将:高顺面冷如铁,于禁沉稳如山,王固眼中战意未消,徐晃紧握巨斧,典韦摩挲着戟杆,赵云、张辽按剑挺立。最终,他的视线落在那幅巨大的朔方八郡舆图上。代表兴庆城的标记孤悬河套西陲,周遭大片区域,仍是代表未知与威胁的空白。
“根基初立,百事待兴,尤以人才为急!”王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程昱、陈宫!”
“属下在!”二人肃然出列。
“着尔二人,即刻于新城中心,择高地,督工起筑‘黄金台’!分三层,底层夯土为基,中层立木为架,顶层建‘招贤馆’,务求醒目!此台,为我奋武军求贤之帜!馆成之日,由程昱执笔,拟‘招贤令’!”
程昱眼中精光一闪:“敢问将军,招贤之要旨?”
“唯才是举!”王康斩钉截铁,“无论出身寒微抑或曾陷黄巾,无论精于经史抑或长于百工!凡通晓水利、屯田、算术、刑名、胡语、筑城、匠作乃至牧马养牛者,有一技之长而能裨益朔方者,皆可入馆!量才授职,酬以重禄,赐予田宅!令文务必申明此意,昭告天下!”
“诺!属下必使此令,字字如金,响彻北疆!”程昱躬身领命,陈宫亦深以为然。
至于粮秣,或可以战养战。辅以部分辎重营之牲畜(肉牛肉羊猪及部分不堪用的驮马驽马伤马)
王康的目光转向舆图西侧那片广袤的空白:“朔方十县,河东五县(朔方、修都、呼道、广牧、渠搜),河西五县(三封、窳浑、沃野、临河,临戎已为我兴庆),除我兴庆一城,余者或为废墟,或沦于杂胡之手,情形不明,如盲人夜行!王栓!”
“末将在!”斥候队率王栓踏前一步。
“着你斥候营精锐,分十队!各配双马,携干粮、绘图之具、少量盐茶为易货之资。即刻出发,潜入十县之地!详查:何处尚有汉民遗存?盘踞之胡部为何族?首领何人?兵力几何?牲畜多寡?水源、道路、险隘、可屯田之沃土、可设哨之高地,一一绘图标注!二十日内,务必使此舆图之上,迷雾尽散!若有小股胡骑斥候,能擒则擒,不能则避,保全自身为上!”
“诺!末将必使十县之地,纤毫毕现于将军案前!”王栓抱拳,眼中闪烁着老练猎手的光芒,转身疾步出府调派人手。
安排完这两件紧要事,王康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直指舆图上朔方郡广袤的疆域:“根基欲固,必先清扫卧榻之侧!朔方十县之地,不容豺狼盘踞!高顺!于禁!赵云!”
“末将在!”三将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高顺!着你为主将,统本部陷阵营五千精锐,王固虎贲营五千锐卒,王续、王宪骁骑左、右营两千精骑(一人双马),辅以三千精干辅兵!为左路军!自兴庆北出,沿黄河东岸扫荡!目标:朔方县(今杭锦旗北)、修都县(今杭锦旗东北)!凡盘踞此二县境内之胡部,无论屠各、卢水抑或休屠残孽,抵抗者,诛其首恶,俘其丁壮!牛羊、妇孺、粮秣,尽数押回兴庆!我要此二县之境,胡尘尽扫,唯见汉旗!”
“末将领命!必犁其庭,焚其帐,使二县之地,复归汉土!”高顺抱拳,杀气凛然。王固咧嘴一笑,双拳互击:“虎贲儿郎的刀,早渴了!”王续、王宪亦轰然应诺。
“于禁!”王康目光转向右方。
“末将在!”
“着你为主将,统本部中垒营五千劲旅,徐晃靖武营五千新锐,张合骁骑中营一千精骑,张辽骁骑前营一千精骑(一人双马),辅以三千辅兵!为右路军!自兴庆西进,直扑河西之地!目标:三封(今磴口西北)、窳浑(今磴口北)、沃野(今临河西南)、临河(今临河)四县!方略同左路:清剿、俘获、迁徙!遇有险要据点或大股顽敌,可据险围困,飞马报于中军!切记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诺!末将谨记!必使河西四县,胡踪绝迹,汉道畅通!”于禁沉声领命。徐晃巨斧顿地:“靖武营,愿为将军开道!”张合、张辽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跃跃欲试:“末将遵令!”
“赵云!”王康看向那英挺的白袍小将。
“末将在!”
“着你率骁骑后营一千精骑(一人双马),并三千辅兵,为中路策应!自兴庆西北而出,目标呼道县(今鄂托克旗西)!此路居左、右两军之间,进可攻退可守!你的任务最重:一者,扫清呼道县境胡部;二者,密切联络左右两军,何处遇强敌,即刻驰援!三者,护卫缴获物资、迁徙人口安全返回兴庆!你的骑兵,就是连接两翼的铁索与救急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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