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杨烈还有些犯迷糊,就被人吵醒了。
不是别人,正是赵婉儿。
杨烈睁开眼,看到的不是一个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贞洁烈女。
赵婉儿已经穿戴整齐,一身利落的深色长衫,头发用一根玉簪简单挽起,正站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卷竹简,眉头微微蹙着。
她身上那件原本华贵的嫁衣,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尾,仿佛在告别一个身份。
“醒了?”
赵婉儿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她的反应,让杨烈都愣了一下。
这剧本不对啊?
不应该是哭着骂他禽兽吗?
怎么直接进入工作模式了?
杨烈坐起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赵婉儿纤细的脖颈,以及因为专注而微微抿起的嘴唇。
长衫的腰带束得很紧,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往下则是挺翘的弧度,充满了知性与成熟的风韵。
这女人,还真是个极品。
“你在干什么?”杨烈问。
“整理青阳县的户籍和府库账目。”
赵婉儿的回答简单明了,她拿起一支笔,在竹简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字迹清秀而有力。
“没人让你干这个。”
“你不让我干,难道指望我那个只知道哭的爹?还是指望城里那些已经被吓破胆的胥吏?”
赵婉儿终于抬起头,看了杨烈一眼。
“你既然占了青阳县,总得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人,多少钱,多少粮吧?不然,你拿什么养你那两千张嘴?”
杨烈笑了。
“说得对。”
他翻身下床,走到赵婉儿身后。
桌案上,几卷竹简铺开,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分门别类,标注得清清楚楚。
户籍、田亩、税收、府库库存……
仅仅一个早上的时间,这个女人已经将混乱不堪的县衙资料整理出了一个清晰的框架。
这效率,比柳如烟那个只认钱的财迷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愧是紫色气运的王佐之才!
捡到宝了!
“干得不错。”
杨烈伸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
赵婉儿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手里的笔却没有停。
“别碰我,忙着呢。”
“忙完再碰。”
杨烈很无耻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以后,这些事都归你管。你就当是……给我打工了。”
“工钱怎么算?”赵婉儿忽然问。
“嗯?”
“给我打工,总得有报酬吧?”她转过头,直视着杨烈的眼睛,“我要你承诺,善待青阳县百姓,不许劫掠,不许妄杀。”
杨烈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咧嘴一笑。
“成交。”
他揽着赵婉儿,大步走出房门。
是时候,让后院那两个女人见见新姐妹了。
……
后院,气氛有点诡异。
柳如烟正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眼角余光不住地瞟着对面的月临霜。
月临霜则端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看也不看她一眼,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冰冷气息。
就在这时,杨烈带着赵婉儿走了进来。
“哟,当家的回来了?”
柳如烟立刻站了起来,扭着水蛇腰迎了上去,眼神却第一时间落在了赵婉儿身上。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赵婉儿。
“这位就是新姐妹吧?啧啧,长得可真水灵,跟掐得出水似的。难怪当家的昨晚乐不思蜀呢。”
这话说得,又酸又刺。
赵婉儿的脸色白了一下,但没有发作,只是对着柳如烟微微欠身,算是打了招呼。
“这位是柳如烟,寨子里的总账房,我的二夫人。”
杨烈介绍了一句,然后又指了指另一边。
“这位是月临霜,大夫人。”
月临霜终于放下了书,抬起她那双高傲的凤眸,淡淡地扫了赵婉儿一眼。
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在她看来,不管是商贾之女柳如烟,还是县令之女赵婉儿,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凡夫俗子。
“见过大夫人,二夫人。”
赵婉儿不卑不亢,再次行礼。
“别介啊,妹妹。”柳如烟一把拉住她,笑嘻嘻地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叫什么夫人,多生分。我托大,叫你一声婉儿妹妹。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读书人,以后可得多指教指教姐姐我这个粗人啊。”
嘴上说着指教,那股子宣示主权的味儿,三里外都闻得到。
柳如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月临霜是个花瓶公主,除了身份高贵屁用没有,她不在乎。
但这赵婉儿不一样!
一来就管账,这不是抢她饭碗吗?
赵婉儿只是浅浅一笑:“姐姐客气了,以后都是为夫君分忧,谈不上指教。”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既表明了立场,又点出了核心。
我们都是给老板打工的。
柳如烟被噎了一下,还想再说点什么,杨烈却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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