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伸长脖子,满心期待之时,只见一队衙役与几位铺子的掌柜不紧不慢地缓缓走来。那步伐,在这焦急等待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拖沓。
一旁的谢嬷嬷,神色陡然间变得稍显凝重,仿佛乌云瞬间笼罩了面庞。她心急如焚,急忙快步凑近苏妙颜,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将嘴凑到苏妙颜耳边,压低声音,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叫,却透着满满的焦急:“大小姐,这些账本里仅有去年与今年的记录,珠宝首饰店的账本更是只剩今年的,往年的账本竟全都不见踪影了。”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在苏妙颜心中炸开。
苏妙颜听闻谢嬷嬷的汇报,只是轻轻点头,表情波澜不惊,仿佛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她并未流露出过多惊讶之色,仿佛这不过是预料内的小小插曲。
只见她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淡淡吩咐道:“麻烦师爷算一算吧。”那语气,平静得如同湖面,听不出丝毫慌乱。
苏妙颜话音刚落,就像一声令下,师爷像被上了发条的人偶,立刻快步上前。他熟练地打开箱子,取出那把油光锃亮的算盘,双手如飞,瞬间进入全神贯注的算账状态。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在安静的公堂里格外清晰,仿佛在为这场财产纷争打着节奏。
就在师爷忙碌之际,君凌烨微微侧身,动作轻巧得如同一只敏捷的黑豹。他凑近影一,嘴唇几乎贴着影一的耳朵,低语了几句。那声音极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影一听后,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就像接到了一个极不情愿的任务。但他也不敢耽搁,身形一闪,迅速转身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没过多久,影一就带着几位掌柜风风火火地赶回了京兆尹府衙。只见这几位掌柜,个个神色精明,一看便是久经商道之人。
影一走到苏妙颜跟前,恭恭敬敬地欠身禀报:“这些都是算账的行家里手,定能帮苏大小姐更快算出结果。”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家主子君凌烨对苏大小姐那可是格外上心,就想着在苏大小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讨个好彩头。毕竟,能让主子如此关注的人可不多,要是能在这件事上帮到苏大小姐,说不定还能让主子另眼相看呢。
苏妙颜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影一带来的几位掌柜的认可。随后,她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君凌烨身上。只见她嘴唇微启,轻声说道:“多谢战王。”声音轻柔,如同春日微风拂过耳畔,却在这公堂之上,泛起了别样的涟漪。
君凌烨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那笑容温润如玉,仿佛真将苏妙颜当作亲近之人。他轻声回应:“颜儿不必与本王客气。”声音不大,却在公堂的寂静中清晰可闻。
苏妙颜不着痕迹地别过头去,脸上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心里却忍不住暗自腹诽:“这男人脸皮可真是厚得可以。”她实在难以理解,君凌烨怎么就能这般若无其事地与她热络互动,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什么深厚交情一般。
随着那几位掌柜加入战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得更急,仿佛奏响了一曲紧张的算账交响曲。这几位行家一上手,效率果然不同凡响,算账的速度就像快马加鞭,明显加快了许多。
仅仅一个时辰之后,几个铺子的账目便如庖丁解牛般清算完毕。师爷清了清嗓子,高声报出结果:“共计盈利二万三千二百两白银。”苏妙颜听到这个数字,神色未动。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些前些年的账目,肯定早就被苏海天销毁得干干净净,想追查根本就是徒劳。
稍作思索,苏妙颜干脆利落地直接让苏海天写下二万三千两白银的欠条。那多余的零头,她也大度地一挥手,抹去了。她这举动,看似豪爽,实则暗藏心思。
苏海天的脸色,此刻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恰似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乌云压顶、暗沉无比的天空。心中虽满是怨愤与不甘,但在君凌烨的注视以及苏妙颜的步步紧逼之下,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乖乖按照苏妙颜的要求,拿起笔写下欠条。那每一笔,都像是在他心头狠狠划上一刀,可又毫无反抗之力。
反观苏妙颜,神色平静得很,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并未在她心中掀起太多情绪波澜。写完欠条后,她神色自若地转身,对着身旁的谢嬷嬷轻声说道:“把这几间铺子的掌柜都辞退了,铺子也都暂时关了。去问问以前的人还愿不愿意回来,愿意的就请回来,不愿意的再另请他人,这些事就劳烦嬷嬷你亲自把关了。”话语条理清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断。
“老奴明白。”谢嬷嬷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坚定与沉稳。她目光中满是对苏妙颜的忠诚与信任,对于主子交代的任务,她早已做好全力以赴的准备。
而那个挑起诸多事端的柳子华,终究没能逃脱应有的惩处,被判处杖打二十大板,而后关进大牢三个月。行刑之时,板子落下,一声声闷响回荡在众人耳边,仿佛在为这场闹剧敲响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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