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簌影自与柳清沅那边厢分别,心中那点子替新交姊妹抱不平的火苗,便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兼着几分江湖儿女的义气,此刻听闻柳清沅竟是被自家兄长这般地欺压,那心头的无名火,便“腾”的一下,烧起了三丈多高。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她心中暗骂。
“白日里瞧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是个这般欺软怕硬的混账东西!连自家的亲妹子都这般地作践,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我今儿个,定要给你些颜色看看,也好叫你知道知道,这天底下,还有‘王法’二字!”
虽然她自己就不遵守王法,但似乎这王法其实是她自己心里的规则。
她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做停留。
待到夜深人静,月上柳梢之时,她便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将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稚气的可爱小脸,用黑布给蒙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在夜色之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身形一晃,便如同那离了弦的箭矢一般,悄无声息地,便从那早已是备好了的窗户缝隙之中,钻了出去。
这柳府虽是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可在他这“飞天小狸奴”的眼中,却也不过就是个大些的篱笆院子罢了。
她足尖轻点,便如同那风中的柳絮一般,悄无声息地,便落在了那早已是备好了的屋脊之上。
她俯下身子,将整个身子都给隐藏在了那冰冷的瓦片之后,只露出一双耳朵,仔细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她本是想着,要去寻那柳承嗣的卧房,好生地作弄他一番。
可谁知,她才刚一潜入那内院,便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正朝着这边,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她心中一凛,连忙是屏住了呼吸,将整个身子都给缩进了假山的阴影里。
只见几个身着青色短打的家丁,正鬼鬼祟祟地便朝着后院那座早已是废弃了的库房走去。
陈簌影心中好奇,便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她身形之轻盈,动作之矫健,便如同一只穿梭于林间的灵巧狸猫,连半分的声响都无。
待到了那库房门前,为首的那个家丁,便对着身后那几个早已是累得气喘吁吁的同伴,低声喝道:
“都给老子小心些!这里头的,可是公子爷点名要的‘贵客’!若是磕了碰了,仔细你们的皮!”
说罢,他便极为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早已是备好了的钥匙,将那早已是锈迹斑斑的铜锁,给打了开来。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那扇厚重的木门,便被缓缓地推了开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给吸了进去。
陈簌影躲在不远处的树影里,将这一切都给看得是清清楚楚。
她心中那点子好奇,愈发地浓了。
她本以为,这柳承嗣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草包,却不曾想,他竟还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等强抢民女的勾当!
她心中这般想着,那双总是充满了活力的明亮眸子里,也渐渐地染上了一丝冰冷的寒芒。
......
与此同时,柳承嗣的书房之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他正一脸不耐地,听着身前那几个早已是吓破了胆的小厮,回禀着白日里在那白马寺的所见所闻。
“......公子,”那为首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说道。
“那......那女子,不仅是将咱们给回绝了,还......还与一个同样是生得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一同......投入了一个野男人的怀抱!”
“什么?!”柳承嗣听完,那张本还充满了傲慢的俊朗脸庞,神情瞬间变成了巨大的怒火。
“我堂堂柳家的大少爷,纡尊降贵地去请她,她竟还敢不来?!反倒是与别的女人一同,去投怀送抱?!”
他越想越是生气,一脚便将身旁那张由上好的花梨木制成的椅子给踹翻在地,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我倒要看看!”他看着那几个早已是吓破了胆的小厮,咬牙切齿地说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与本公子抢女人!”
他话音刚落,便见那早已是派了出去的亲卫队长王彪,正一脸得意地,从那门外走了进来。
“公子,”他看着柳承嗣,那张总是充满了煞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你看我多厉害”的灿烂笑容,“幸不辱命!人已经给您带回来了。”
“哦?”柳承嗣闻言,那双本还充满了怒火的眼里,瞬间便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芒。
“不仅是将那个不识抬举的贱人给带了回来,还......还将她身边那个同样是绝色的美人儿,也一并给请了来?”
“正是!”王彪看着他,那张总是充满了煞气的脸上,神情也变得骄傲了起来。
“不仅如此,属下还将那个与她们同行的野男人,也一并给绑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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