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色——那些倒塌的石柱，翻滚的海水，灰暗的天空，突然像是一幅被人用力撕扯的画报，错位了。
咔嚓。
一声脆响，直接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神月影眼前的“无”，脸突然裂成了两半，左半边脸还在原地，右半边脸却出现在了百米之外的半空中。
“这是……”
神月影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就从拳头交接的地方传来。
那不是风，也不是引力。
那是空间本身塌了。
就像是脚下的冰层突然碎裂，两人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
“该死！”
神月影骂了一挑，想要抽身后退。
但他发现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低头一看，他的双腿竟然折射到了头顶上，而他的脑袋感觉像是踩在地面上。
上下颠倒，左右错乱。
“这就是法则崩坏。”
“无”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忽远忽近，像是隔着厚厚的玻璃，又像是贴在耳边说话。
那个裂成两半的“无”，身体诡异地扭曲了一下，重新拼合在一起。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慌，甚至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袖口。
“你的力量太野蛮，我的力量太虚无。”
“两种极端撞在一起，这个脆弱的世界承受不住，碎了。”
“无”抬起手，指了指四周那些漆黑的、像刀口一样的裂缝。
“这里是空间断层。”
“没有重力，没有方向，甚至连时间都是乱的。”
话音刚落，“无”的身影突然消失。
神月影本能地向左挥出一拳。
砰！
打空了。
下一秒，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嘶啦！
神月影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残影钻进了一条空间裂缝里。
“在这里，我是鱼，你是肉。”
“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神月影摸了一把后背，手上全是金色的血。伤口深可见骨，而且那种讨厌的“虚无”气息正在往肉里钻，阻止伤口愈合。
“草。”
神月影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
“躲猫猫是吧？”
他索性不找了，直接闭上眼，把全身的肌肉绷紧。
“引力……给老子定！”
嗡！
他以身体为中心，强行制造出了一个重力场。不管空间怎么乱，他先把自己的“地盘”稳住。
但他刚稳住身形，右侧的一条黑色裂缝里，一只惨白的手突然伸了出来。
那只手并掌如刀，直插神月影的肋下。
快。
太快了。
而且毫无征兆。
神月影只能硬生生地扭动腰部，避开要害。
噗嗤。
手刀插进了他的侧腹，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串血珠。
“唔！”
神月影闷哼一声，反手一肘砸过去。
咔嚓。
那条空间裂缝合上了，“无”的手早就缩了回去。
“没用的。”
“无”出现在百米外的一块浮空碎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神月影。
“你依赖环境，依赖感知。”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混乱。”
神月影捂着流血的肚子，大口喘着气。
这鬼地方真邪门。
刚才那一瞬间，他明明感觉到对方在左边，结果攻击是从右边来的。
视觉欺骗，感知欺骗。
“有点意思。”
神月影咧开嘴，露出沾满血的牙齿。
“既然眼睛没用，耳朵没用。”
“那老子就……把这地方全砸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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