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的夜,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笼罩。雨丝敲打着田中健位于市中心的临时公寓玻璃窗,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嗒嗒”声,仿佛在为他摇摇欲坠的野心敲响丧钟。
客厅里烟雾缭绕,昂贵的雪茄味混合着酒精的辛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末日狂欢般的颓废气息。田中健斜倚在真皮沙发上,西装皱巴巴地扔在一旁,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此刻只剩下阴鸷与不甘。
他对面坐着五个人,都是他多年来在田中重工暗中培植的亲信——一群被主流圈子排挤,却又在各自领域拥有顶尖才华的“边缘人”。
“各位,田中家那个老东西,还有我那个好兄长,把我们当垃圾一样扫地出门了。”田中健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被背叛的怨毒,“股份没了,职位没了,连我们在业界最后一点名声,都要被他们踩在脚下碾碎。”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威士忌杯剧烈一晃:“我田中健,绝不能就这么认输!”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雨声在回应他的咆哮。
终于,坐在首位的一个戴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开口了。他是渡边修,前田中重工首席战略分析师,一个能从全球股市的微小波动中嗅到血腥味的金融猎手:
“健桑,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让我们东山再起,同时让田中宏和陈平付出代价的计划。”
“说得好!”田中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渡边,你的意思是?”
渡边修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一个拥有田中家没有的资源和胆量的盟友。黑崎会社的黑崎丈一郎社长,最近一直在找机会渗透东澜和倭国的深海产业。我们,可以成为他最锋利的刀。”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战术背心的男人冷笑一声。他是佐川刚,前田中重工安保部特种行动组组长,一个精通各种格斗、爆破和渗透技术的“战争机器”。
“黑崎?那帮穿西装的商人,除了会玩点金融手段,还会什么?上次刺杀真由美,连个女人和孩子都搞不定,简直是废物。”
“佐川,别小看任何人。”一个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权威的女人说道。
她是中岛惠子,前田中重工公关与政府关系部部长,一个长袖善舞、手眼通天的“政商蜘蛛”。
她能轻易地撬动倭国政坛的某些关节,让媒体的声音变成她想要的旋律:“黑崎的背后是黑曜石,那是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我们需要他们的力量,而他们,需要我们对田中家内部和东澜技术界的了解。”
“我同意中岛女士的看法。”一个看起来有些文弱、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速敲击的年轻人抬起头。
他是上原健太,前田中重工最年轻的网络安全天才,一个能侵入大多数国家级防火墙的“数字幽灵”:“黑曜石的技术实力,尤其是他们的全球情报网络和加密通讯,远超我们的想象。上次行动失败,不是技术问题,是轻敌。我可以从技术上弥补这个短板。”
最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眼神中带着疯狂光芒的医生开口了。
他是神谷直人,前田中重工生物工程实验室首席科学家,一个为了突破科学伦理界限而不择手段的“疯狂博士”:
“我不管你们和谁合作,我需要的是实验场地、实验体和无限的经费。黑曜石在太平洋的那些秘密基地,就是我的理想国。尤其是他们最近在研究的‘神经-机械同步’技术,跟东澜的‘机械灵犀’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舞台!”
五双眼睛,五种截然不同的光芒,最终都聚焦在田中健身上。
他们是被主流抛弃的精英,是渴望用极端手段证明自己的偏执狂。而田中健,就是他们此刻唯一的领袖和希望。
田中健看着他们,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他的“复仇者联盟”已经成型。
“很好!”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雨夜中灯火辉煌的大阪:
“明天,我就去见黑崎丈一郎。我们要让他知道,我们不是来乞求的,我们是来合作的。条件就是——帮我把田中家的一切,包括那个小杂种安安,都夺回来!”
次日,大阪港区,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写字楼顶层。黑崎株式会社的社长办公室装修得极简而冷硬,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忙的神户港,集装箱巨轮像移动的积木,在灰蓝色的海面上缓缓航行。
黑崎,一个五十多岁、面容瘦削、眼神鹰隼般锐利的男人,正站在窗前,背对着中村修平带进来的田中健。
“田中健君,你让我很失望。”黑崎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像冰冷的金属在摩擦:
“我给了你最好的资源,两个最精锐的‘夜鸦’小队成员,结果呢?他们不仅失败了,还把命丢在了大阪的公园里。现在,警视厅的搜查一课和林世盛的特别行动组,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正在四处搜查我们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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