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付过钱后,陈山、文雁原地上岗。
刚到了新主家,自然需要卖力表现一番。二人把随身包袱一扔就进了宅子。
刚才张锦已经和这夫妻二人交代了这宅子里的前因后果,二人也是第一次听说如此无耻的一群奇葩街坊,所以进了宅子就横眉立眼地挑刺儿。
刚才张锦一脚踹翻桌子,汤汤水水撒了一地,天寒地冻的,早已经冻实了,自然不好打扫。但这夫妻哪管这些,硬押着这几户烧开水,倒在地上化开那些油渍,再撒上沙土一并扫走。
几户屋子里的东西也都给扔了出来,反正午时之前必须清理干净,但凡有不合适的地方,都是一顿训斥。
一阵鸡飞狗跳的折腾,终于赶在午时之前把所有房间都清理出来。这几户所有东西都被扔出了大门外,鸡零狗碎地撒了一地,也分不清是哪家的东西了。
丁陌抬头看看日头,时辰正好。朗声说道:“青龙黄道,宜行移徙,紫气东来,吉时入宅~”
张锦点燃一挂炮竹,乒乒乓乓一阵喧嚣,红色纸屑飘洒满院.
周启向外招招手,跑过来一个小厮,手持泥金礼单,气沉丹田,朗声唱喏:
“开国庆国公府,贺贵府乔迁之喜——赐礼!
紫檀木嵌玉镇纸一对,官窑青釉梅瓶一件,云锦山水纹屏风一座;
蜀锦缎面四件套两套,银胎鎏金茶具一套,红木嵌螺钿文房盒一件;
野山参二两,陈年黄酒十坛,五谷丰登礼盒两箱;
“乔迁之喜”匾额一块,麒麟送子玉雕一件,松鹤延年字画一幅。
礼成——伏惟
愿府上:日永庚辉,瑞蔼华堂!”
小厮唱喏毕,将礼单恭敬递与一旁的陈山。双方行礼,仆从将礼品井然有序抬入院中。
周启无聊地打个哈欠,来的路上已经看过礼单了,都是些中规中矩的物件儿,反正自己觉得没什么新意。
接下来就是丁陌自己购置的一应物品,陈山文雁二人指挥胡德友等人往各个房间里归置。
原来的大门已经不翼而飞,刚才提前约好的工匠也上门重新安上两扇崭新的朱红色大门,只不过现在丁陌仍是白身,不能镶嵌门钉。
宅院外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一个大汉踉踉跄跄地跑进大门。
“世子爷~小的来迟了~”
周启眼皮都没抬一下:“张奎山,你带的好兵啊,不仅辱骂本世子,还伙同刁民欺诈到我小叔叔头上了。”
之前跑回去那个小卒已经把前因后果和张奎山一五一十禀报了。这一路上张奎山已经把魏葫芦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张奎山并不认识什么魏葫芦。五城兵马司的人多了去了,张奎山作为指挥使怎么可能一一认识,魏葫芦只是兵卒而已,见面能觉得眼熟就不错了。
但是现在张奎山要是推脱什么不知情,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这时候最好的态度就是认错,千万别狡辩。最好今天这事儿就在院子里解决,若是闹到朝堂上去,指定没有自己好果子吃。
“世子爷,是小的带兵无方,要打要罚小的都认了。不过还求世子爷给小的点儿时间,小的这就把这些刁民和那魏葫芦带回去严加审问,晚点儿定会给世子个交代……”
周启凑到丁陌跟前耳语:“张奎山,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走的就是我家的门路。算是自己人~”
丁陌点点头:“行了,也别为难他,这事儿也和他没什么关系。让秉公处理就行~”
声音不大,但足够张奎山听到。
听二人说话的语气,明显是这陌生男子压过世子爷一头。张奎山心里也纳闷,这是小小的胡同里是住进了哪尊大神。
但是别管是哪路神仙,今日人家可是给了自己个天大的人情。
张奎山也是老油子,顺手人情信手拈来:
“临近年关,近日京城治安微有动荡。不过下官已经吩咐下去,对贵府及周边街巷多加留意,公子若觉有何不妥,随时可令人传话。”
随后又压低声音:“今日小的来的急,回头一份贺礼肯定是少不了的。”
周启冷哼一声:“做好你自己的差事就行。我小叔叔不缺你那仨瓜俩枣的~”
张奎山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近日传的满城风雨的国公爷家的‘外室子’。
“是是是,那小的现在就带这些刁民先回去,晚些时候小的亲自拜访国公爷,定会给府上一个交代~”
如今这事儿牵扯到国公府的‘外室子’,肯定不能大张旗鼓地办。这事儿得好好琢磨下,只要能办到国公府心眼里去,自己未必不能再往上走走。
危机,危机~有危便有机。
周启挥挥手:“行了,把那些人带走吧,在这儿脏了本世子的眼~”
张奎山应诺一声,转身看向地上瘫软的这几人,眼中露出一抹厉色:“来人,将这些刁民带走。”
在一片哭爹喊娘的求饶声中,众人被押送至五城兵马司,至于怎么处理就不是丁陌关心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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