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二年,立冬,“无影手”被废半月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跨河大桥(秩序已然重塑)、陆家浜“金流”汇兑庄新拓展的借贷业务点、榴莲分舵“谣言屋”刑房、牛家浜界河“流言渡”、左浜互助会“讹兽”及其麾下“舌辩堂”
第一章:流言蚀金
立冬时节,北风初起,苏州河面泛起寒意。就在黄榴莲以为肃清了扒窃之患,可以安心经营之时,一种更为阴险的攻击,如同瘟疫般在两岸蔓延开来。这一次,受损的不再是具体的财物,而是无形的信誉。
先是朱家角一带悄然流传起关于“莲记”大桥的谣言,说其桥基在修建时用了不合格的劣质水泥,看似坚固,实则隐患重重,随时可能坍塌。更有鼻子有眼地描述,某夜有守桥人听到桥墩传来“嘎吱”异响,仿佛有冤魂在桥下哭泣。谣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真,竟导致部分车马行和谨慎的客商开始绕道而行,大桥收益明显下滑。
紧接着,陆家浜“金流”汇兑庄新开展的、针对小商贩的短期借贷业务,遭遇了毁灭性打击。数份伪造得极其逼真、盖着仿冒印章的“金流庄催缴暴利贷,逼死良善小商户”的所谓“血泪控诉书”,被张贴在各大码头、集市醒目处。更有一些看似“受害者家属”的妇人老者,在汇兑庄门口哭天抢地,引来大量民众围观,指指点点。虽经辟谣,但负面影响已然造成,新借贷业务几乎停滞,甚至波及到了汇兑庄的其他业务。
无形之刃,杀人诛心! 目标直指黄榴莲最看重的产业信誉和新兴业务,手段卑劣,利用民众的恐惧与同情,造谣生事,伪造证据,煽动舆论!黄榴莲看着手下收集来的那些伪造控诉书,听着各处管事汇报业务受损的情况,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他捻着那粗糙的纸张,指尖传来劣质墨汁和阴谋的气息。
“剁了偷东西的手指,又来了嚼舌根的畜生?”他声音冰冷,带着被触犯逆鳞的暴怒,“影子,去把这头满嘴喷粪的‘讹兽’给我从阴沟里拖出来!我要把他的舌头拔下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第二章:暗影寻“音”
影子立刻将目标锁定在左浜互助会排名第十四的“讹兽”。此人并非武斗之辈,而是个落魄文人出身,满腹歪才,精于造谣生事、伪造文书、煽动人心,其麾下“舌辩堂”成员,多是些巧舌如簧、善于颠倒是非黑白之徒。那谣言的精准投放和伪造文书的专业程度,正是他们的手笔。
暗探顺着谣言源头和伪造文书的散发渠道追查,发现这些线索最终都隐隐指向牛家浜界河一个看似普通、却因是几条支流交汇处而信息流通极快的渡口——“流言渡”。那里南来北往的客商、脚夫、渔民汇聚,是三教九流的信息集散地,也是谣言滋生和传播的温床。“讹兽”及其手下,便混迹于此,如同水蛭般吸附在信息流上,散播毒素。
暗探试图在“流言渡”找出“讹兽”的固定据点,却发现此人狡猾异常,行踪不定,可能在任何一条船上、任何一间茶馆里进行他的“创作”和“发布”。几次锁定目标人物跟踪,皆被其利用复杂的人群和地形摆脱。
第三章:谣言屋攻心
必须找到“讹兽”的藏身之处及其造谣的证据链。一名因拖欠赌债而被“舌辩堂”控制、被迫为其抄写散发谣言文稿的穷酸书生,被暗探设计拿下。
此人被带入分舵那直接作用于认知的“谣言屋”刑房。此刑房内,行刑者会以绝对权威的姿态,不断向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受刑者灌输各种互相矛盾、荒诞不经却又细节丰富的“事实”——时而说其父母乃江洋大盗,时而说其妻女与人私通,时而说其珍藏的书籍字画皆为赝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断冲击、扭曲着受刑者固有的认知和记忆,让其陷入对自我、对世界的怀疑与混乱之中,精神备受煎熬。
那书生本就意志不坚,在这信息轰炸和精神摧残下,不过半个时辰便心智失守,涕泪横流地哀求:“停下!求求你停下!我说……‘讹兽’……他……他常在……‘流言渡’……东头……那家……‘听雨’茶馆的……二楼……雅座‘墨香阁’……里面……他……他在那里……编写……那些……东西……他的手稿……底稿……都藏在……桌子……的……暗格里……”
第四章:流言渡潜听
得到情报,浪里白知道此次侦察需要极致的耐心和伪装。他扮作一个贩卖笔墨纸砚的行脚商人,在“听雨”茶馆对面摆了个小摊,目光却时刻锁定着茶馆二楼的窗户。
一连两日,并无收获。直到第三日下午,一个穿着半旧长衫、戴着圆框眼镜、面容清癯却带着几分刻薄相的中年文人,拎着一个旧皮包,踱步走进了“听雨”茶馆,径直上了二楼,进入了“墨香阁”。浪里白精神一振,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确认此人耳后有一颗黑痣,与影子提供的“讹兽”特征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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