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剧烈的腐蚀声伴随着蠕虫扭曲翻滚的惨状响起,刺鼻的白烟滚滚升腾。它坚韧的表皮在自身强烈酸液的反噬下迅速冒泡、溶解、碳化,散发出蛋白质烧焦的恶臭。短短几秒,那只自作自受的蠕虫就在自己制造的毒液中,痛苦地化为了一滩冒着气泡的焦黑烂泥。
残肢断臂、碎裂甲壳、飞溅的汁液和内脏碎片,在清扫者冰冷的金属躯体上缓缓滑落,又被它们浑然不觉地踏入脚下越发黏稠的血肉泥沼之中。它们沉默地推进,如同两百尊沐浴着虫血的钢铁死神,高效、精准、冷酷地执行着唯一的核心指令:清除一切威胁,守护目标。
在这片由血肉与钢铁共同谱写的血腥乐章中,清扫者机兵用冰冷的合金臂刃,奏响了只属于它们的、刀刀到肉的工业死亡协奏曲。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生物兵器概念最赤裸裸的嘲弄——血肉苦弱,机械永恒,而杀戮,只是冰冷的算术与绝对精准的执行力。
战场,已然沦为高效率的血肉搅拌机。游川的拳风与刚猛劲力撕裂着空气,清扫者的臂刃卷起金属风暴,将那些低代生物的残骸,如同被无形巨犁耕耘过一般,层层叠叠地堆积、溅射、碾入污浊的血泥之中。
破碎的甲壳在金属足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粘稠的混合液体没过脚踝,每一步都带起令人作呕的涟漪和噗嗤声。
厮杀正酣,虫群的攻势看似源源不绝,但涌入战场的更多是充当炮灰的四、五代杂兵。它们在游川的绝对力量和清扫者的冷酷切割下,成片地倒下,伤亡速率远远超过了从剩余虫茧中孵化的补充速度。
然而,就在这看似胜利天平已开始倾斜的绞肉场深处,一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心悸的脉动,开始撼动这片被死亡浸透的空间。
“咚…咚…咚…”
沉闷如巨型心脏搏动的闷响,突然压过了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游川和所有机兵的传感器中。这声音并非脚步声,而是源自那些散落在战场边缘、体积远超寻常虫茧、高度普遍超过两米的巨型虫卵!
这些虫卵的表面,覆盖着厚重而狰狞的暗色角质层,其上密布着仿佛活物般跳动的、暗红色的血管状能量纹路,此刻正随着那不祥的搏动而急剧起伏、鼓胀!内部显然有某种强大的生命正在完成最后的蜕变,即将破关而出!
当然,原则上,如果能在其处于虫茧状态时将其彻底消灭,固然是最佳战术。但当下失去了重火力的覆盖,贸然攻击这些散布各处的高级虫茧是极不明智的。
姑且不说这些高级虫茧随机散布在整个B-4废墟的各个角落,难以快速全部清除,最关键的是——生物学之中,许多生物在茧或卵状态下的防御强度,要远高于破壳后的成虫!
蟑螂成虫,一个正常人或许可以轻易踩死,但其幼虫的茧壳,却可能耐得住数百度的高温炙烤,甚至是远超人类耐受的辐射暴晒。 就像曾经的广岛,核爆之后,最先从废墟中爬出的,往往是蟑螂。
这个道理,游川懂,非攻的机械也懂。先前游川卯足了近四吨臂力丢出的金属碎片,也仅仅砸碎了三枚五代的低级虫茧,可见那些更高级的虫茧外壳有多坚硬。
于是乎,非攻的机械和游川都极其默契地没有去主动攻击那些散布的巨茧,相反,他们都把精力放在了优先清理那些已经破壳而出、构成即时威胁的新生生物兵器上。也正因如此,先前激烈的战斗,并未对这些巨茧造成太大影响。
在那些四五代生物兵器阴差阳错地以自身性命拖延时间、换取空间的战术下(如果它们有战术的话),这些高级虫茧内部的“住户”,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能量积累与形态构建!
“咔嚓——!!!”
一声格外刺耳、如同岩石崩裂的巨响,猛然碾压过了战场的喧嚣!
距离清扫者阵列不远的一枚巨茧顶端,厚重的角质层猛然崩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瞬间,一股带着浓烈硫磺与极致腥臊味的灼热蒸汽,如同高压锅泄压般“嗤——”地一声喷涌而出,瞬间将附近几只低代兵蚁的尸体腐蚀得滋滋作响、黑烟直冒!
一只覆盖着暗紫色厚重生物装甲的巨钳,带着令人胆寒的力量,粗暴地从裂缝中捅出!那巨钳的边缘并非平滑,而是密布着锯齿状的狰狞骨刺,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仅仅是伸出的部分尖端,就堪比一个成年人的上半身大小!
“砰!轰隆!”
巨钳猛地左右横扫,如同攻城锤般将巨茧残骸连同旁边几只躲闪不及的刺蛇怪砸得粉碎!粘液和甲壳碎片四溅!
一个庞大、狰狞、散发着暴虐气息的身影,从巨茧的黏稠液体中缓缓站起。
超过五米的高度!整体轮廓如同被厚重装甲覆盖的巨蝎与甲虫的混合体。暗紫色的厚重甲壳上布满了尖锐的骨刺和粗大的、如同能量导管般不断跳动着暗红色光芒的诡异纹路。它拥有六条粗壮如攻城柱般的节肢,末端是剃刀般锋利的钩爪,轻易抠入地面坚硬的合金残骸。最骇人的是前端那对比例夸张的巨鳌,张开时足以将一辆装甲车拦腰剪断!鳌钳内侧布满了不断开合、旋转的锯齿状口器,滴落着具有强烈腐蚀性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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