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落在殷长老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我的东西,需要向你证明?”
“船盟的规矩,若是不公,破了便是。”
“你,想死吗?”
三句问话,一句比一句平淡,却一句比一句杀意凛然。
殷长老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无尽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说一个不字,下一刻就会形神俱灭!他拼命地想要摇头,想要表示臣服,却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绝望声响。
就在这剑拔弩张,殷长老即将被林渊的道韵活活压垮之际——
“林道友,还请手下留情!”
一个略显急促,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林渊眉头微挑,收敛了部分道韵。
压力骤减,殷长老和他的随从们如同溺水之人获救,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看向林渊的目光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
人群分开,两道身影快步走来。其中一人,赫然是之前在玄灵界东域与林渊有过数面之缘、出身某个中型宗门的云鹤真人!另一人则是一名身材魁梧、背负巨斧的壮汉,气息剽悍,也是源境中期修为。
“云鹤道友?”林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故人。这云鹤真人当年与他虽无深交,但也算有过合作,印象中是个谨慎持重之人。
“林长老!果然是您!”云鹤真人见到林渊,脸上露出惊喜交加之色,连忙上前行礼。他身旁那壮汉也抱拳示意,眼神中带着好奇与审视。
“没想到能在此地重逢。”林渊微微颔首,“二位这是?”
云鹤真人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狼狈不堪的殷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压低声音对林渊道:“林长老,此地不是说话之处。我与雷烈兄如今也在船盟麾下效力,混口饭吃。关于船位之事,以及殷长老……其中有些内情,还请借一步说话。”
林渊看了云鹤真人一眼,点了点头。他本也无意在此时与船盟彻底撕破脸,既然有故人出面,且似乎另有隐情,听听也无妨。
他对墨渊大师淡淡道:“墨渊大师,三日后,我会准时登船。”
说完,不再理会那如同死狗般的殷长老,带着徒弟,随着云鹤真人和那名为雷烈的壮汉,离开了码头,朝着墟海集内一处相对僻静的居所走去。
留下码头上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对林渊的忌惮更深,同时也对船盟内部即将掀起的风波,充满了猜测。
来到云鹤真人临时的居所,布下隔音结界后,云鹤真人才松了口气,苦笑着对林渊道:“林长老,您可真是……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林渊不置可否:“有话直说。”
云鹤真人神色一正,与雷烈对视一眼,沉声道:“林长老,您可能有所不知。船盟内部,对于如何对待您,分歧极大!”
“以墨渊大师为首的一部分人,主张交好,认为您实力深不可测,不宜为敌。但另一部分人,以殷长老背后的大长老‘骸骨上人’为首,却对您身上的归墟传承和可能从沉骸湾得到的宝物,起了觊觎之心!”
“骸骨上人?”林渊目光微动,这名字带着一股邪气。
“不错!”雷烈接口道,声音洪亮,“那老怪物是船盟三大创始人之一,实力已达源境巅峰,常年闭关,但极为护短且贪婪。殷长老就是他的狗腿子!您打伤了暗影会的人,等于打了他的脸,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云鹤真人补充道:“我们得到消息,骸骨上人似乎已经出关,正在暗中召集人手。他很可能……会在渡厄宝舟出海之后,于归寂海中,对您下手!”
“届时茫茫归寂海,舟船之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正是他们动手的绝佳时机!”
慕雨筠三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源境巅峰的老怪物,再加上可能存在的埋伏,形势远比想象的更严峻。
林渊听完,脸上却不见丝毫紧张,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归寂海中动手?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他的眼神深处,一丝冰冷的杀意,悄然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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