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安和城城楼的木门就被推开了。
小林抱着卷得紧实的全景图走进来,身后跟着扛着木桌的两个士兵——这张桌是临时从伙房挪来的,桌面虽有道裂痕,却足够铺开整张图纸。
刚摆稳,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动静:老周的铁锹磕着石阶,阿溪指尖的水珠滴在石板上,烈哥的火折子“滋啦”一声燃着,青羽的衣摆带起一阵风,四人几乎是踩着晨光凑到了桌前。
“别磨蹭,先从山坳开始——那儿是核心,得先把架子搭稳。”
老周率先伸手,粗糙的指尖按在图纸上山坳的位置,炭笔在他手里转了个圈,立刻圈出两道弧线,“我沿山坳两侧筑十道‘阶梯土墙’,每道高两丈、宽一丈,墙顶留半尺深的槽——专门种棱镜草。”
他抬头看向烈哥,铁锹把往桌边一磕,“你小子的火异能得跟上,在槽边埋‘火石’,黑铁裹着那种,敌人来了你一点,火顺着石缝钻进草根,棱镜草就成‘火墙’,烧得他们连靠近的胆子都没有。”
烈哥指尖的火苗晃了晃,在火石位置画了个小圈:“火石我早让工匠备了,昨晚试了块,烧半个时辰都不熄。但有个问题——火太旺容易把草烤枯,得阿溪帮着控温。”
阿溪立刻俯身,指尖在土墙根部画了道蜿蜒的线,像条小蛇:“我在墙根埋‘暗水脉’,一头接山涧,一头通槽底,你点火我就通水,水渗进土里刚好降温,保证草不枯、火不灭。”
青羽一直没说话,这时忽然伸手,指尖在山坳外的小路上划了道斜线:“光有火墙不够,得加层陷阱。我在小路两侧种‘风杨’,这树长得快,枝桠脆得很,我用异能让枝桠交叉缠成‘假路’——敌人一踩,枝桠断了,人直接摔进老周挖的土坑。”
他顿了顿,风刃在指尖凝出个小尖,往土坑位置一点,“坑底铺荆棘,老周你用土异能让荆棘扎根,再往上覆层薄土,谁也看不出来。等敌人摔进去,棱镜草的光刚好照下来,就是瓮中捉鳖。”
小林看着图纸上渐渐成型的“山坳防御链”,指尖在火墙与陷阱间连了条线:“再加个信号——青羽你在风杨上绑根红绳,敌人踩断枝桠时,红绳就掉下来,城楼上的哨兵一看见,立刻敲钟示警。”
老周拍了下桌子:“这主意好!既隐蔽又管用,省得咱们总盯着。”
几人刚把山坳的方案敲定,目光就移到了南边的河谷——图纸上那条蓝色的线,是安和城的水源地,也是防御最容易出纰漏的地方。
阿溪盯着河谷边缘,指尖的水珠在纸上晕开个小圈:“这里得种‘水藤’,我前几天去河谷看过,苗长得壮,三天就能栽满岸。这藤能顺着水长,我用异能催它结‘刺果’,果子熟了就掉水里,顺着水流漂,敌人要是从水里摸过来,藤缠腿、果扎手,根本近不了岸。”
老周立刻接话,在河谷边画了几道短横线:“我在岸边长筑三道‘月牙土坝’,坝身留指粗的孔——水藤的根能扎进孔里吸水,藤叶又能顺着坝爬,刚好把坝裹成‘绿墙’。就算敌人从岸上攻,土坝挡着,水藤缠着,也够他们喝一壶。”
烈哥忽然凑过来,火折子往土坝上一点:“我在坝顶涂层‘慢燃火油’,平时不燃,敌人一砍坝,刀碰火星就着,烧得他们不敢碰坝。”
阿溪赶紧摆手:“别太急,火油离水藤太近,万一烧着藤怎么办?”
烈哥挠挠头,把火油的位置往坝外挪了挪:“这样总行了吧?离藤三尺远,只烧敌人不烧藤。”
众人都笑了,小林在火油位置画了个小叉:“就按这个来,下午让士兵先筑一道坝试试。”
眼看东、南两个关键区域的方案都有了眉目,几人的目光却卡在了西边的林地——图纸上那片密密麻麻的绿,是安和城的“天然屏障”,可树密路杂,既不好筑墙,又怕异能用重了伤了自家的树。
青羽皱着眉,指尖的风旋转得越来越快:“总不能让林地成缺口吧?上次黑铁城的人就是从树里摸进来的,要是这次没防住,之前的方案都白搭。”
老周也犯了难,铁锹把在地上戳来戳去:“筑土墙吧,树太密,挖不动根基;种植物吧,又怕跟原有树木抢养分——难搞。”
烈哥把火折子往桌上一放,有些不耐烦:“实在不行,我烧几棵树,清出片空地筑墙!”
话刚说完,就被阿溪瞪了一眼:“那是安和城的防风林,烧了冬天风沙怎么办?你想让城里人种不了地?”
烈哥脸一红,没再说话。
小林盯着林地的图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边——他忽然想起上个月去黑铁城废墟时,见过一种缠在树上的藤,明明爬得满树都是,却没伤着树干分毫。
“等等!”他猛地抬头,眼睛亮了,“有个东西能用上——‘缠树藤’!”
几人都愣住了:“缠树藤?那玩意儿软趴趴的,能防敌?”
“能!”小林伸手在林地的树上画了圈,“咱们把缠树藤栽在每棵树的根部,让它顺着树干爬,青羽你用风异能让藤枝交织成网,网眼刚好能卡住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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