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锥,从头顶狭窄的洞口刺下,瞬间冻结了石室内本就阴冷的空气。手电光柱在洞口晃动,如同探照灯锁定了陷阱中的猎物。林深和沈瑶的心沉到了谷底,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们被堵在了这个绝地。
林深下意识地将装有“心钥”珠子的白玉盒和母亲的绢帛迅速塞进贴身口袋,同时将身体紧贴在石室的阴影里,大脑疯狂运转。沈瑶也屏住呼吸,靠在他身边,身体因恐惧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怎么?还需要我请你们上来吗?”老张的声音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这下面的空气可不怎么新鲜。把从龙吟潭拿到的东西,还有在这里找到的,都交出来。我可以保证沈法医的安全。”
他果然知道了龙吟潭的事。而且目标明确指向黑匣和“钥匙”。老张的网,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密、更早。
“老张!”林深强迫自己冷静,仰头对着洞口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队的事,你清楚多少?我母亲的死,你又知道什么?”
他试图拖延时间,并套取信息。
洞口的光柱晃动了一下,老张的身影隐约出现在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沉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疲惫、决绝和一丝狂热的神情。
“陈明(陈队的名讳)走错了路,他被力量迷惑了双眼。”老张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慨,“他以为能回到过去弥补错误,却不知道那只会引发更大的灾难。‘时序之源’不是用来玩弄的玩具,它是维系平衡的基石!妄动它,就是与整个世界的秩序为敌!”
他的话听起来正义凛然,但林深却捕捉到了关键:“维系平衡?所以你的目的,不是掌控它,而是封存它?甚至毁掉它?”
“聪明。”老张点了点头,目光锐利,“这才是对所有人负责的做法。陈明想当神,而我,只想当个清道夫。清除掉所有可能引发失控的危险因素包括那些不该存在的‘钥匙’,以及知道得太多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林深和沈瑶,最后定格在林深藏匿口袋的位置,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的不仅是“钥匙”,还有他们的沉默。
林深心中寒意更盛。老张比陈队更可怕!陈队至少还有执念和情感弱点,而老张更像一个冷酷的、只为执行某种“绝对秩序”理念的机器!他口中的“负责”,意味着可以牺牲一切“不稳定因素”。
“我母亲的死,也是‘不稳定因素’吗?”林深咬牙问道,试图刺痛他。
老张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林婉她是个天才,但她也触碰了禁忌。她的发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风险源。她的意外某种程度上,避免了一场可能更早发生的危机。”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深心上!老张果然知道内情,甚至可能默认或间接促成了母亲的“意外”?为了他所谓的“平衡”?
愤怒和悲痛瞬间淹没了林深,他几乎要冲上去质问,但沈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冷静。
“把东西交出来,林深。”老张失去了耐心,语气转冷,“这是最后的机会。否则,我不介意让这里成为你们的长眠之地。下面的结构可不稳定,发生点‘意外’塌方,很正常。”
他话音未落,洞口上方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在上面施加压力,进行威慑。
绝境!硬拼毫无胜算,交出东西也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深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石室角落,那个放置白玉盒的石台下方,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之前因为光线和注意力都在盒子上,没有注意到。
难道有暗道?
母亲心思缜密,她留下“心钥”和警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这个石室,或许另有玄机。
林深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他必须赌一把。
他悄悄用手碰了碰沈瑶,示意她注意那个角落,然后仰头对老张喊道:“好!我给你!但你要保证放过沈瑶!”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石台方向挪动,同时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白玉盒,作势要递出去。
老张的目光被白玉盒吸引,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弧度:“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我对沈法医没兴趣。”
就在林深靠近石台,身体挡住老张视线的瞬间,他猛地用脚踢向石台下方那个缝隙!同时低声对沈瑶喝道:“推!”
沈瑶心领神会,用尽全身力气和林深一起撞向石台。
“咔嚓!”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石台连同下方的一小块地面,竟然向内侧翻转了过去,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向下洞口,一股更强的阴风从洞中涌出。
“不好!他们要跑!”洞口上方传来老张气急败坏的怒吼和手下杂乱的脚步声。
“跳!”林深不顾一切,拉着沈瑶,纵身跳进了那个突然出现的洞口。
身体在粗糙的岩壁上磕碰着向下滑落,黑暗中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和彼此的惊叫。滑落了大约十几米,两人重重地摔在了一堆松软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上面,缓冲了部分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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