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踏过青石板铺就的路面,托马的身影在前方引路,不多时,神里府那座标志性的朱漆大门便映入眼帘。门楣上悬挂的“神里”二字牌匾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两侧侍立的士兵身着整齐的铠甲,见是托马带着我们过来,只是微微颔首,并未上前阻拦。
穿过门楼,入目的是一片修剪齐整的庭院。青石小径蜿蜒通向深处,两旁的绿植郁郁葱葱,偶有几声清脆的鸟鸣从枝头落下,倒比想象中多了几分清幽。我下意识地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个眼神,只见派蒙已经忍不住飘到前面,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四周,随即咂咂嘴道:“这就是稻妻大户人家的宅子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夸张?”
荧闻言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庭院深处那几座错落有致的和式建筑:“毕竟我们见过了飞在天上的群玉阁。这样对比下来,确实没那么惊艳了。”
“可不是嘛。”娜维娅伸手拂过路边一片宽大的叶子,语气轻松,“我和雨欣住的庄园本就不小,这里的格局看着和家里也差不了太多。”
我跟着点头附和:“确实,可能是我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大宅子,已经没那么容易被震撼到了。”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啊。”托马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无奈又温和的笑,“再怎么说也是在神里府里,就别拿别处的景致来比较啦。而且神里小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我们快进去吧。”
我们相视一笑,不再多言,跟着托马穿过几重回廊,最终来到一处雅致的会客厅前。推门而入的瞬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山水屏风,墨色的笔触勾勒出层峦叠嶂的远山,将厅内的景象遮去了大半。
派蒙在厅里飘了一圈,视线扫过摆放整齐的矮桌、铺着素色软垫的榻榻米,还有墙上悬挂的字画,却始终没看到想见的人,不由得歪着脑袋看向托马:“怎么没看见神里小姐呢?”
她的话音刚落,屏风后方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那声音清润柔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示意意味。
我们四人几乎是同时转过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面屏风,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些。
托马走上前,对着屏风的方向微微欠身,笑着向我们解释:“呵呵,作为社奉行的大小姐,神里小姐一般都是这样待客的。这也算是社奉行百年来的习俗了,请各位见谅。”
听着这话,我们脸上都没什么不悦的神色,只是心里那点“终于要见到神里凌华”的期待,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悄悄落了空。毕竟谁不想亲眼见见那位传闻中才貌双全的大小姐呢?此刻隔着一面屏风,总觉得像是隔着一层薄雾,让人心里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屏风后的寂静大约持续了片刻,随即传来神里凌华温和却带着歉意的声音,语调里满是恰到好处的礼数:“四位远道而来,旅途劳顿,却要以这般方式相见,实在是礼数不周,还望海涵。”
那声音清婉如玉石相击,字里行间都透着名门闺秀的端庄。我下意识地朝身边的娜维娅瞥了一眼——她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屏风上的纹路,嘴角带着几分随性的笑意,和这严肃的场合比起来,倒像是只误入庭院的飞鸟。心里忍不住默默叹气:果然没法比啊。一个是从小浸在礼仪规矩里的社奉行大小姐,一举一动都透着百年世家的沉淀;一个是随性爽朗的大小姐,浑身都是鲜活的烟火气。
“其实我早已从托马那里听闻诸位的事迹,”凌华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能从蒙德、璃月一路走到稻妻,诸位的力量毋庸置疑,或许……正是能改变稻妻现状的关键。”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如今的稻妻,眼狩令如同一把利刃,正肆意蹂躏着民众的愿望。社奉行虽为将军效力,却因职责所在,日日与百姓打交道。他们失去神之眼时的痛苦,失去愿望后的空洞,我们看得比谁都清楚。”
最后几个字带着明显的恳求:“所以,恳请诸位将力量借给我。说得更直白些——我希望各位可以帮助我,直到眼狩令结束。”
我和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来到稻妻后,眼狩令的危害早已刻在沿途的每一处角落,就算凌华不说,我们也没打算袖手旁观。只是……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若是真心需要帮忙,还请神里小姐不要总在屏风后说话。我们想和盟友面对面交流。”
屏风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久到派蒙都忍不住想开口催促时,才听见凌华轻轻“嗯”了一声:“若是想看我的样子,自然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请你们先帮我完成三个心愿——关乎三位因眼狩令失去神之眼的人。事成之后,我也会满足你们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
话音刚落,托马便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起几份文件,笑着递过来:“这是那三位的情况,住址和经历都写在上面了,早就备好啦。”
我接过文件,指尖触到纸张微凉的质感,上面的字迹工整清晰,能看出用心。荧、娜维娅和派蒙也凑过来看,片刻后,我们都点了点头道:“好,我们答应你。”
说完,我们四人转身,脚步轻快地踏出会客厅。阳光透过廊檐洒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不对,已经过中午了。我们还没有蹭饭呢!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出来后的我率先开口说:“要不,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派蒙听见我的提议后,立马表示赞同的抚摸着自己已经被饿瘦了几克的肚子说道:“确实应该吃午饭了。毕竟早餐都没吃,就跟着托马一直到处跑。”
另外两人当然也是不意外的同意了我的提议。于是,我们四个人一边朝着城里走去,一边确定着手中文件上提到的位置。这是为了方便吃完饭后可以立马解决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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