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率先踏入那向下延伸的通道,一股混合着泥土和陈腐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索云菲紧随其后,金指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野田樱子和张伦也依次跟上,四人沿着粗糙的石阶,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
身后的圆形暗门在他们全部进入后,便悄无声息地自动关闭,将废墟的残破景象彻底隔绝。通道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龙文手中那枚重新变得黯淡的金色令牌,还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莹莹光晕,勉强能映照出脚下几步远的石阶。
“大家跟紧,注意脚下。”龙文低声提醒,他将龙吟剑横在身前,既是戒备,也能稍微探路。
石阶陡峭,而且湿滑,长满了滑腻的青苔。四人不得不放慢速度,一步一步艰难下行。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脚步落在石阶上的细微回音。这通道不知有多长,蜿蜒曲折,仿佛没有尽头。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依旧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张伦忍不住开口,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显得有些沉闷:“这通道到底通向哪里?我们已经向下走了很久了。”
“既然有空气流动,必然有出口。”野田樱子冷静地分析,“只是这深度,恐怕早已超出了龙骨埋葬的山腹,说不定通往地底更深处。”
索云菲借着令牌的微光,看了看龙文紧绷的侧脸,轻声问道:“龙大哥,你感觉怎么样?那令牌……有没有再给你什么提示?”
龙文摇了摇头,眉头微蹙:“没有,自从变成这令牌之后,它就很安静。只是握在手里,能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总觉得,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仿佛源自那曾涌入他体内的金色能量,与这令牌,与这通道,乃至与这片大地深处某种冥冥中的存在有着微弱的联系。他无法解释,但却莫名坚信。
又向下行进了近百级台阶,前方的通道似乎变得宽阔了一些,脚下的石阶也逐渐平坦。而且,空气中那股陈腐的气息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潮湿的、带着些许腥气的风。
“有水声?”野田樱子耳尖微动,忽然说道。
几人立刻屏息凝神,果然,从通道的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声音虽然微弱,但在死寂的通道中却格外清晰。
“有地下河!”张伦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通常有地下河的地方,很可能找到出口!”
这个消息让疲惫的四人精神一振,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越往前走,水声越发清晰响亮,空气也越发潮湿。终于,在转过一个急弯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他们走出了狭窄的通道,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
这溶洞极为广阔,抬头望去,顶部垂下无数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有些甚至连接到了地面,形成了粗大的石柱。洞壁和地面上,零星散布着一些能够发出微弱荧光的苔藓和菌类,虽然光线不强,但足以让他们看清溶洞的大致轮廓。
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横亘在溶洞中央,河水漆黑,看不清深浅,正“哗哗”地向着下游流去。河水带来的凉风,正是他们在通道里感受到的气流来源。
“太好了!沿着河走,一定能找到出口!”索云菲高兴地说道,多日来的压抑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然而,龙文却抬手阻止了就要往前冲的索云菲。“别急,你们看那边。”他伸手指向河对岸。
只见在河对岸靠近水边的地方,荧光苔藓的光芒映照下,赫然躺着几具散乱的白骨!那些骨架大多不完整,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生锈的兵器残片和破烂的衣物。
“这里……死过人。”野田樱子声音凝重。
张伦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脚下的地面和靠近河边的区域,沉声道:“看这些骨骼断裂的痕迹和散落的位置,不像是互相争斗致死,更像是……被某种猛兽袭击。”
他的话让刚刚升起的希望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地下世界,并非坦途。
“大家小心戒备。”龙文握紧了龙吟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黑暗的溶洞四周和那流淌的黑水河,“这河里,或者这溶洞深处,可能藏着未知的危险。”
四人不敢大意,结成简单的阵型,龙文在前,张伦断后,索云菲和野田樱子居中策应,沿着河岸,小心翼翼地向下游方向前进。
地下河奔流不息,水声在空旷的溶洞中回荡,反而衬托出一种诡异的寂静。脚下是湿滑的岩石,不时需要跳过一些水洼或是从倒下的石笋上攀爬过去。
走了没多久,龙文突然停下脚步,低喝道:“有东西!”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前方不远处的漆黑河面猛地炸开一道水花,一道黑影如同利箭般激射而出,直扑最前面的龙文!
那是一条怪鱼,体长近乎一人,浑身覆盖着漆黑的鳞甲,脑袋奇大,几乎占了身体的一半,一张巨口张开,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匕首般锋利的牙齿,一双眼睛退化成了两个白点,在荧光下反射着惨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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