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仓库的喧嚣彻底沉寂时,夜色已漫过明州的城郊,将城市的灯火晕染成一片朦胧。沈砚坐在返程的面包车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玉佩,刚才仓库里的打斗声、警笛声,还有宋明远被制服时的惨白面容,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掠过的风声。老秦的孙子小远靠在老秦怀里,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惊魂未定的痕迹。老秦则一夜未眠,眼神里满是感激,时不时看向沈砚,欲言又止。
沈砚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笑了笑:“秦伯,别担心,小远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他。”
老秦点点头,眼眶微微发红:“沈砚,你是沈家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以后有任何需要,我这条老命,随时都能为你豁出去。”
“秦伯,您言重了。”沈砚摇摇头,“守护沈家,查清真相,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您和祖父为了这件事,付出了太多,我做的这些,不值一提。”
面包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云溪别墅。顾沉舟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车子停下,立刻迎了上来,目光落在小远身上,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总,让您担心了。”沈砚扶着老秦和小远下车。
“快进屋吧,外面凉。”顾沉舟侧身引路,“我让人做了些热粥,你们肯定饿了。”
众人走进别墅,客厅里暖意融融,餐桌上摆着几碗热粥和小菜。小远被折腾了一天,确实饿了,拿起勺子大口吃了起来。老秦坐在他身边,细心地给他剥着鸡蛋,眼神里满是慈爱。
沈砚和顾沉舟、林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刚想开口汇报情况,沈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姜野打来的。
“沈砚,你在哪?”姜野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背景里隐约能听到审讯室的金属碰撞声。
“我在云溪别墅,刚回来。”沈砚起身走到窗边,压低声音,“宋明远那边,有进展了?”
“何止是有进展,简直是惊雷!”姜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宋明远被带到审讯室后,一开始还嘴硬,什么都不肯说。后来我们把豹哥、虎子这些人的供词摆在他面前,又提到了高景然,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就崩溃了,全都招了!”
沈砚的心头一紧:“他招了什么?高景然是不是‘三号人物’?”
“是!”姜野的声音斩钉截铁,“宋明远承认,高景然就是影罗在明州的真正代理人,也就是你祖父日记里提到的‘三号人物’!三十多年前,沈氏实业破产,就是高景然一手策划的,他联合陈九真的父亲,还有宋明远的祖父,里应外合,不仅搞垮了沈氏,还侵吞了沈氏的核心资产!”
沈砚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果然是高景然!这个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慈善企业家,竟然是毁掉沈家的罪魁祸首!
“还有更惊人的。”姜野的声音继续传来,“宋明远说,高景然不仅是影罗的代理人,还和影罗的海外总部联系密切,负责将国内的文物、军火通过走私渠道运往东南亚。这次他调取华东商会的巨额资金,就是为了转移走私资产,因为他察觉到我们在调查他,准备跑路!”
“跑路?”沈砚眼神一凝,“他准备什么时候跑?往哪里跑?”
“宋明远说,高景然计划三天后动身,乘坐私人飞机前往泰国清迈,那里有影罗的一个中转站。”姜野答道,“而且,他还交代,高景然手里有另一半影罗令,就戴在他的左胸口,是一枚和田玉玉佩,上面刻着影罗花,和你手里的那枚刚好能拼成完整的图案。”
左胸口!和田玉玉佩!
沈砚的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祖父留下的这枚玉佩,也是和田玉,刻着影罗花,只是花瓣少了一瓣。只要拿到高景然手里的那一半,就能拼成完整的影罗令,不仅能彻底确认他的身份,还可能藏着影罗组织的核心秘密!
“另外,宋明远还供出,高景然在明州有一个秘密据点,藏着影罗的走私账本和核心资料,就在城西的废弃工厂里。”姜野补充道,“我们已经派人去核实了,一旦找到据点,就能拿到确凿证据,将高景然和影罗在明州的势力一网打尽!”
“太好了!”沈砚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姜警官,辛苦你们了!有任何新消息,立刻告诉我!”
“放心,我们盯着呢。”姜野笑了笑,“对了,陈九真跑了,我们已经发布了通缉令,全城搜捕,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他。”
“嗯。”沈砚点点头,挂了电话。
回到沙发上,沈砚将姜野的话复述了一遍。顾沉舟和林峰听完,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欣慰的神色。
“没想到,高景然竟然隐藏得这么深!”顾沉舟感慨道,“这些年,他顶着慈善企业家的名头,暗地里做着走私军火、文物的勾当,真是丧心病狂!”
“现在证据确凿,只要找到他的秘密据点,拿到账本和资料,就能将他绳之以法,还沈家一个清白!”林峰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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