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还没响,橘子汽已经用尾巴扫过霍星澜的鼻尖,再扫过林绵的耳垂,像在说:新一周,新打工人,别赖床。
林绵把脸埋进霍星澜肩窝,声音闷成奶泡:“今天我不是老板娘,是特助……不能迟到。”
男人顺手把猫抱过来,当成暖手宝:“特助也能请假,理由就写‘总裁不让起’。”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先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像踩在一片刚出炉的面包,软、暖、带弹性。
厨房飘来“猫卷儿续命咖啡”味——深烘豆里加了一撮猫薄荷,苦里带凉,像一早把人从梦里拎出来。
霍星澜把咖啡推给她,杯口浮着一只用奶泡勾的小猫,猫尾巴故意歪到杯把,像在说:喝完才能牵我。
林绵两口闷掉,舌头被烫得发木,橘子汽趁机跳上餐桌,尾巴扫过她的工牌——
“总裁特助·林绵”五个字被猫毛盖掉一半,只剩“林绵”俩字亮晶晶。
周一的地库比菜市场吵,发动机“哒哒哒”像一万只母鸡同时下蛋。
霍星澜单手转方向盘,另一只手帮她把散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别紧张,今天你只是换个工位,从我心里搬到22楼。”
林绵笑出声,心里的鼓却敲得比橘子汽跑酷还响。
电梯门一开,冷风吹来,她下意识捏紧工牌带——像捏住一根救命猫毛。
整层敞亮,落地窗把晨光切成一块块“猫薄荷冰”。
她的新桌子紧挨霍星澜办公室,桌面早早摆好——
一盆“19芽迷你版”、一只“橘子汽摇头公仔”、一杯温水里漂着两片维C,像把昨天的田野直接快递过来。
林绵刚把电脑包放下,前台小妹妹一路小跑:“林特助,大堂有……呃,两位老人,说要找女儿,名字跟你一模一样。”
小姑娘喘得刘海乱飞,像被猫抓过。
林绵心里“咯噔”一声,像玻璃杯撞上猫爪,裂纹瞬间爬满。
电梯门再开,她一眼看见那两张脸——
男人头发花白却梳得油亮,女人拎着一只掉漆的红皮箱,箱角贴着半张褪色的“福”。
他们站在公司大logo前,像两张被水泡过的旧照片,边缘卷翘,颜色发灰。
女人先开口,嗓子沙哑却带着笑:“绵绵,长这么高啦?”
男人接过话,声音更大:“听说你出息了,爸妈来接你回家吃顿饭。”
“爸妈”两个字砸在地上,清脆一声,碎成玻璃碴。
林绵的指尖瞬间冰凉,耳膜嗡嗡,像橘子汽把脑袋塞进罐头里,回声乱撞。
她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句:“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女人晃了晃手机:“网上说的,热搜上那什么‘猫卷儿老板娘’,我一看照片,就知道是我闺女。”
说话间,她伸手想拉林绵,指甲缝里还沾着长途车的尘土。
林绵往后退了半步,脚跟撞在旋转门轨道,疼得她倒吸气。
保安大叔察觉气氛不对,走过来:“林特助,需要帮忙吗?”
林绵摇摇头,声音卡在喉咙,像被猫毛团堵住。
霍星澜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手掌贴上她后背,温度透过衬衫透进来,像一块刚出炉的猫卷儿馒头。
他礼貌而冷淡:“二位找谁?有预约吗?”
男人皱眉:“我们找自己闺女,要什么预约?”
女人上下打量霍星澜,目光落在他腕表上,眼神闪了闪:“小伙子,你是她老板吧?正好,咱们谈谈彩礼。”
“彩礼”两个字像一把盐,直接撒在林绵心口的旧疤上。
她猛地抬头,声音发颤:“你们走,我十岁之后就没有爸妈。”
说完转身,却腿软,差点跪在大理石地面。霍星澜一把捞住她,手臂像安全带,咔哒扣住。
霍星澜把人带进去,关门,落锁。
林绵靠在料理台,肩膀抖得像风里的猫薄荷。
他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猫爪牛奶”,拧开盖塞到她手里:“先喝,让胃暖,再让心硬。”
牛奶甜得发腻,她却一口闷,嘴角沾了一圈白胡子。
霍星澜用拇指帮她抹掉,声音低:“不想见就轰走,公司保安不是摆设。”
林绵摇头,声音哑得像旧磁带:“他们……毕竟生了我。”
“生而不养,等于只写了个标题就交卷。”他把她额前碎发别到耳后,“别怕,有我在。”
橘子汽的摇头公仔在桌边晃啊晃,像也在点头。
霍星澜让人把两位老人带到小会议室,玻璃门一关,外面看不到里面,却听得见声音。
林绵坐在他办公椅上,像猫缩进纸箱,只露一双眼睛。
他推门进去,声音冷静:“二位,请说明来意。”
女人先哭,红皮箱往桌上一放,啪嗒打开——
里面几件旧衣服、一本泛黄的小学毕业证、一张写着“欠款”的纸条。
“我们老了,还不起债,闺女出息,得管。”
男人补充:“听说她一年分红几千万,接济一下亲爹妈,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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