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辩会场的后台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几名警察正蹲在投影仪旁检查线路，指尖捏着个微型银色装置。
是李伟藏在数据线里的信号干扰器，只要答辩开始时按下远程开关。
屏幕就会瞬间黑屏，所有准备好的论文 PPT 都会消失。
林晚站在门口，看着警察把干扰器装进证物袋，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江辰站在她身边，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还带着刚才跑过来的薄汗：
“没事了，干扰器已经拆了，线路也检查过，答辩能正常进行。”
“李伟呢？抓到了吗？” 林晚的声音还有点发颤。
刚才在后台看到松动的数据线时，她还以为要错过答辩了。
那是她熬了无数个夜晚改出来的论文，承载着她和江辰一起修复资料的心血。
“抓到了，” 赵宇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份笔录。
“他躲在会场二楼的储物间，想等答辩开始后远程操控干扰器，被警察堵了个正着。
不过他嘴硬得很，只承认安装了干扰器，不肯说有没有同伙。”
苏晓拍了拍林晚的肩膀，笑着说：
“管他有没有同伙，现在人被抓了，设备也修好了，你就安心准备答辩，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对了，你们俩刚才在器材室…… 是不是该好好跟我们说说？”
林晚的脸颊瞬间热了，下意识往江辰身边靠了靠。
江辰握住她的手，没有躲闪，反而笑着点头：
“确实该跟你们说清楚 —— 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契约，是真的想在一起。”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氛围里，苏晓立刻尖叫起来。
赵宇也笑着拍了拍江辰的肩膀：
“早就该这样了！我跟苏晓还打赌，你们俩谁先表白。
没想到是林晚先开口，比你勇敢多了，辰哥。”
江辰的耳尖泛红，却没反驳，只是低头看了眼林晚，眼神里满是温柔。
四人走到会场旁边的休息室，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木质桌面上。
苏晓从包里掏出袋草莓饼干，倒在盘子里：
“来，边吃边说，从你们签契约开始，我们就当见证者了，今天可得好好复盘复盘。”
林晚拿起一块饼干，咬了小口，思绪突然回到去年秋天。
“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你们见江辰阿姨，” 苏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林晚紧张得把草莓酱撒在裙子上，江辰偷偷帮她擦，还跟阿姨说‘是我不小心碰倒的’。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俩根本不是演的。”
江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水杯，给林晚倒了杯温水：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有点慌了。
我妈问彩礼的时候，我比林晚还紧张，怕她说出‘我们是演的’，更怕她真的觉得我们只是契约。”
“还有接力赛那次！” 赵宇也加入进来。
“江辰看到林晚掉棒，翻栏杆冲过去的速度，比他跑八百米还快。
后来一起冲线的时候，全场都在喊‘在一起’，你们俩还嘴硬说‘只是同学帮忙’。”
林晚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笑了：
“那时候我还觉得丢脸，怕因为我掉棒让班级输了，没想到他会冲过来陪我一起跑。
还有他熬夜帮我整理论文，把高数公式写成约会清单。
我看到的时候，心里又甜又慌，怕只是自己多想。”
“我可没多想，” 江辰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写清单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说‘想吃草莓舒芙蕾’‘想去草莓园’的样子。
公式怎么都记不住，满纸都是你的喜好。
那时候我就知道，契约早就不算数了，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休息室里的氛围渐渐变得温馨，阳光把两人交握的手照得透亮。
他们从契约的开始，聊到艺术展的意外心动，聊到对抗苏曼、王浩的并肩作战。
再到跨年夜烟花下的靠近，最后到器材室里的坦诚告白。
那些曾经的小心翼翼、尴尬试探、紧张不安，此刻都变成了甜蜜的回忆。
像一颗颗草莓，饱满又酸甜。
“对了，你们当时签的契约还在吗？”
苏晓突然问，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现在在一起了，是不是该把契约撕了，象征告别过去？”
江辰愣了一下，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小的塑封袋，里面装着张折叠整齐的纸。
正是去年那份情侣契约，边缘已经有点磨损，上面的字迹却还清晰。
“我一直带在身上，” 他把塑封袋递给林晚。
“一开始是怕忘记条款，后来…… 是想留着做个纪念，纪念我们从‘假’开始，却慢慢变成了‘真’。”
林晚接过塑封袋，指尖轻轻抚摸着纸面，突然笑了：
“那我们现在把它撕了吧，告别契约，以后我们就是真的情侣，不用再演了。”
江辰点点头，从她手里拿过契约，小心翼翼地拆开塑封袋，把纸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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