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月叉着腰，站在土坡上，活像个监工头子。
她看着满地打滚呻吟的黑石部落俘虏，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噼啪作响。
“辣椒粉库存见底，下次得按吨备货。火桐部落伤了八个，医疗成本……嗯，碘伏和绷带，几块钱的事。俘虏三十七个，其中那个叫黑石的，块头最大，饭量肯定也最大……这帮家伙，可都是‘负资产’啊。”
她正盘算着怎么把这群负资产转化为生产力，风长老就带着一群老弱妇孺从山洞里出来了。
看清战场形势后，老祭司浑浊的眼泪当场决堤，领着族人乌泱泱地就要往下跪。
“行了行了，都停！”柳箐月赶紧摆手制止。
“别整这套虚的，磕头又不能当饭吃。留着力气打扫战场，把能用的武器都给我收缴了，那可都是钱。”
她不耐烦地打发了人群，拎着工兵铲，径直走到被捆成肉粽的黑石面前。
黑石那双充血的眼睛，像饿狼一样死死地瞪着她，怨毒里混杂着一丝无法掩饰的、被工业级辣椒粉支配的生理性恐惧。
柳箐月没说话，直接用工兵铲的侧面，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那张沾满泥土和眼泪鼻涕的脸颊。
啪嗒。
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
“呜——吼！”黑石喉咙里挤出困兽般的咆哮。
“我知道你不服气。”柳箐月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你们人更多，块头更大，但打仗不是比谁肌肉多，是比谁的装备更好，脑子更好使。这叫‘技术代差’，懂吗？哦，忘了，你是文盲。”
她示意旁边一个火桐族人，解开塞在黑石嘴里的藤蔓。
“呸！”黑石一口带着血沫的唾沫吐在地上，嘶哑地低吼。
“你这个会用黑魔法的恶毒女人！等着吧，强大的黑水玄蛇部落会为我们报仇，把你们全都撕碎！”
“黑水玄蛇部落？”柳箐月心里咯噔一下，又来个新boss？脸上却笑了。
“黑魔法？如果这能让我的族人吃饱穿暖，顿顿有肉，那我就是黑魔法的祖宗。今天就让你们这帮井底之蛙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神罚’。”
她站起身，重新摆出那副指点江山的“老板”派头。
“黑石，我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
“臣服于我，带领你的族人，与火桐部落合并。从此以后，你们都将得到我的庇佑，有吃不完的食物、用不尽的盐，还有这些……”
她用工兵铲敲了敲地上的铁器。
“比你们的石头疙瘩好用一万倍的工具。”
黑石沉默了，他剧烈地喘息着，眼神疯狂闪烁。
铁器的锋利，他见识过了。
那种诡异粉末的恐怖，他更是亲身体验了。
这个女人，这个自称“神使”的女人，如果想，真的可以像碾死虫子一样，屠光他们整个部落。
过了许久，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我……我愿意臣服。”
说着，他朝着身后几个同样被捆着的亲卫示意。
很快，那几个战士捧着几块大小不一、黄澄澄的石块走了过来，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最大的那块，足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
“这是我们部落积攒的所有，全部献给伟大的神使大人！”黑石沙哑着嗓子，将那些狗头金高高举起。
“喔——！”
火桐部落的族人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柳箐月的眼睛也瞬间亮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黄金！这可是硬通货！这么大几块，少说也有十几斤，换成钱……她那欠了一屁股的花呗信用卡，不光能还清，还能剩下不少！说不定能在京城五环外付个小户型的首付！
发财了！
她心花怒放，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朝着那块最大的狗头金抓去。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黄金的瞬间——
【叮！检测到宿主行为正在引发强烈因果波动！“万界回响壁”特殊事件被激活！】
【恭喜宿主！获得来自“高维商业神国”的特殊回馈——神器碎片“万界因果律账本（微瑕）”！】
脑海里信息流炸开，紧接着，一个古朴、带着裂纹的账本虚影在她意识中轰然展开！
账本自动翻开，一页用血色字迹写就的信息浮现其上：
【债务人：黑石】
【债务类型：仇恨（致命）】
【欠款详情：弑主夺权之债（待触发）】
【当前状态：诈降。所献黄金已淬入‘腐骨草’剧毒，触之三息，血肉消融，神仙难救。】
【建议追索方案：1.物理清算；2.债务转换；3.公开处刑，以儆效尤。】
柳箐月伸出去的手，戛然而止。
她的指尖停在离那块诱人黄金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甚至能感受到金属那冰凉的质感。
一滴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
刚刚那一瞬间，她离死亡，只有不到一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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