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昨夜的喧嚣与酒气尚未完全散尽,吕茅心中却已惦念起南门小院里的那个人。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亲手挑选最细腻的面粉,最新鲜的鸡蛋,又熬了甜度适中的糖霜,精心烘烤了一个小巧玲珑、点缀着时令果脯的奶油蛋糕。
提着这个用干净食盒装好的“心意”,怀着一丝久别重逢的期待与些许弥补的愧疚,吕茅独自来到了南门小巷那座清幽的院落前。
叩响门环。
里面传来熟悉的丫鬟绣春的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绣春见到是吕茅,脸上并无往日的欣喜,反而露出一丝为难和慌张。
“武大官人……”
绣春小声唤道,身子却挡在门前,没有让开的意思。
吕茅笑着举起食盒。
“绣春,瓶姐儿可在?我新做了样稀罕吃食,特送来给她尝尝鲜。”
绣春回头望了望院内,咬了咬嘴唇。
低声道:“大官人,我家娘子……娘子说她身子不适,不便见客。多谢大官人好意,这吃食……还请带回吧。”
吕茅脸上的笑容一僵。
“身子不适?可请了郎中?”
他下意识就想往里走。
“不,不用!”绣春急忙拦住,声音带着恳求。
“娘子就是……就是需要静养。娘子还让奴婢转告大官人……”
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措辞。
“说……说大官人如今事业有成,家宅和睦,应当珍惜眼前人,不必……不必再挂念她了。”
珍惜眼前人?
不必挂念?
吕茅如遭雷击,整个人懵在原地。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划清界限,是婉拒,甚至……是诀别!
前几日忙着蹴鞠大赛,虽未见面,但也曾托人带话问候,当时并无异样,怎么突然之间,态度就急转直下,冷硬如冰?
“瓶姐儿她……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或是怪我许久未来?”
吕茅不甘心,追问着。
绣春只是摇头,眼神躲闪。
“娘子心意已决,大官人请回吧。”
说完,竟是微微施了一礼,然后轻轻而坚定地关上了院门。
“砰。”
那一声轻响,却如同重锤敲在吕茅心上。
怎么会这样?
这没心肝的小御姐,竟然这般无情?
【看吧看吧,我早就说过,宿主你就是不行,到手的美人都能飞了,我早就提醒过你!哎,我这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么个没用的宿主!】
系统无情嘲讽起来。
吕茅懒得理会,糕饼行里有玳安张罗倒是很放心,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搞清楚李瓶儿究竟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吕茅便步履匆匆地赶回府上。
刚到家中,孙雪娥就见他神色不对,关切询问,吕茅只含糊说李瓶儿身体不适。
但他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他立刻叫来郓哥儿等几个机灵又信得过的,让他们务必去打探清楚,南门小院最近究竟发生了何事。
消息很快便陆陆续续汇聚而来。起初是一些零碎传闻,说常看到一位三十来岁的郎中出入李瓶儿处。
郎中?
蒋竹山!
这个名字一下子浮现在吕茅脑海中。
这就对了!
原着中西门庆在杨提督倒台后闭门不出,李瓶儿相思成疾。又在冯妈妈的撺掇下招蒋竹山入赘。
吕茅原以为阻止了李瓶儿将金银细软送进西门府便能改变剧情走向,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好你个外冷内*的小淫妇,才几日功夫便耐不住寂寞了!”
吕茅简直被气笑了。
回想起原着中蒋竹山后来被西门庆栽赃陷害好一顿收拾,三十大板下去皮开肉绽,差点被打死。
李瓶儿就更惨了,死乞白赖嫁入西门府却因为蒋竹山的事儿遭西门庆故意冷落,寻死不成还挨了西门庆一顿鞭子抽打。
唉!
这世界自古都一样,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吕茅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腾的郁结强行压下。
为一个小小蒋竹山和李瓶儿一时的糊涂而方寸大乱,绝非成事之姿。
蒋竹山的虚伪无能,矛盾爆发是迟早的事,自己现在凑上去反而落了下乘,不如先冷处理。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彻底消化战利品,将商业帝国的基础打牢!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呵,那老子就坏得彻底点,坏到让她李瓶儿将来悔青肠子!
“雪娥,去准备一桌上好酒席,就设在家里正厅。郓哥儿,你去把咱们店里所有的核心伙计,还有几位老师傅,全都请来!”
当晚,原花府正厅内灯火通明,一场决定武记未来走向的内部会议悄然召开。
与会的都是吕茅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机灵可靠的玳安、街头智慧满分的郓哥儿、几位手艺精湛且忠心耿耿的糕饼老师傅,还有新近表现出色的几个年轻骨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茅直接切入正题。
“诸位,”他环视众人,声音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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