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宗的课程表,简直是对人体极限的挑战。
容易慧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每天在“早六起床->上课->修炼(完成各峰基础作业)->晚课(偶尔还有)->抓紧时间睡觉”这个循环里苦苦挣扎。周末?不存在的。修仙之人,与天争命,哪来的周末休憩之说?
她感觉自己比上辈子高三冲刺时还要累。明明修为提升了,精力应该更旺盛才对,可那种源自灵魂深处、对规律性上课和缺乏自由时间的厌倦与疲惫,却顽强地占据着上风。
“为什么……为什么都穿越了……还要受这种苦……”容易慧趴在揽星苑的石桌上,有气无力地哀嚎。她眼下甚至有了淡淡的青黑,虽然被姣好的容貌衬得反而有几分楚楚可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真的,缺觉!
阵法推演费神,术法练习耗力,再加上永远睡不够的早起……她感觉自己快要枯萎了。
于是,司砚慈的《基础术法原理与应用》课,再次成为了她的最佳补眠时间。只要找准机会,她就能秒睡,雷打不动。甚至发展出了新技能——坐着睡,姿势看似端正,神识早已云游天外。
司砚慈站在讲台上,看着下方那个小脑袋一点一点,最终又顽强地保持住了平衡,陷入沉睡的女孩,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丫头不是针对他,她是真的……嗜睡?或者说,极度抗拒这种规律的课堂束缚。
几次三番“无意”点名她周围的人都无法唤醒她后,司砚慈终于放弃了在大课上引起她注意的打算。
这日下课,容易慧正迷迷糊糊地随着人流往外走,一道清冷的身影却拦在了她面前。
“容弟子。”
容易慧一个激灵,抬头就对上司砚慈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瞬间清醒了大半:“司、司讲师?”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睡觉被抓包要扣学分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学分这东西……
司砚慈看着她瞬间警惕起来的小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你近日课上,似乎精神不济。”
“呃……弟子愚钝,功法修炼稍有滞涩,夜间多用功了些……”容易慧赶紧编理由。
司砚慈也不拆穿,只淡淡道:“既如此,更需打好基础。你于术法原理一道,理解尚可,但实践微操欠缺火候。”
容易慧心里撇嘴:来了来了,老师经典开场白,接下来就是要批评或者加作业了。
然而,司砚慈话锋一转:“念在你……小队于试炼中曾‘助’我脱困(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我亦当有所回报。从明日起,每日酉时,你可来静思苑寻我,我单独为你辅导半个时辰的灵力微操与术法实践。”
容易慧:“!!!”
什么?!补课?!
单独辅导?!
还是下班、放学后的黄金休息时间?!
她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一首悲愤的BGM自动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放弃你是最痛苦的煎熬~~~】
(内心嘶吼版)
谁要你的报答啊!那种救命之恩你忘了就好啊!不用放在心上啊司命大人!我真的谢谢您了!
谁喜欢补课啊!还是单独面对您这位心思难测的大佬!我只想回去躺着!睡觉!或者发呆也行啊!
她的表情管理差点失控,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司讲师,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您了!弟子资质愚钝,怕浪费您时间……”
“无妨。”司砚慈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我既已决定,便不会嫌麻烦。酉时,静思苑,莫要迟到。”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银发在空中划过高傲的弧线。
容易慧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名为“补课”的天雷劈得外焦里嫩。
东方启凑过来,一脸羡慕:“哇!慧慧!司讲师亲自给你开小灶!这也太幸运了吧!”
炎煋也点了点头:“机会难得。”
容易慧:“……”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她欲哭无泪。
打又打不过,身份又压死人,还是名义上“为你好”的导师……除了怂怂地接受,她还能怎么办?
于是,第二天酉时,容易慧揣着上坟般的心情,磨磨蹭蹭地来到了问道坪东侧的静思苑。
这里环境倒是极为雅致清静,适合修炼……和补课。
司砚慈早已等在院中一株花树下,石桌上还摆着一壶氤氲着灵气的清茶。看到她来,他抬了抬眼:“来了。”
“司讲师。”容易慧有气无力地行礼。
“嗯。”司砚慈放下茶盏,“今日先练最基础的灵力分化与控制。将你体内灵力,同时分出百缕,凝成丝线,操控它们编织成最简单的‘固’字阵纹。”
容易慧一听,头更大了。这作业量!她试图讨价还价:“司讲师,百缕是不是有点……”
“开始。”司砚慈语气平淡,却自带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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