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的灰尘能呛死人,张歪嘴爬在中间,被前面陈默带起来的灰呛得直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活像只被烟熏了的土拨鼠。“我说老陈,你能不能慢点?你这爬得比我姥姥家的老母鸡还快,就不能照顾一下后面的伤员?”他一边咳一边喊,声音在狭窄的管道里回荡,震得耳朵嗡嗡响。
陈默头也不回,推了推被灰尘糊住的眼镜:“再不快点,等保安把通风口堵住,咱们就得在这管道里待到地老天荒。到时候别说烤腰子,估计只能啃灰尘充饥了。”
“啃灰尘?那还不如让心魔吃了我呢。”张歪嘴嘟囔着,手脚并用往前挪,膝盖在管道壁上磕得“咚咚”响,疼得他龇牙咧嘴,“这破管道是给耗子走的吧?设计得这么窄,难道就没考虑过我这种身材魁梧的英雄好汉会用?”
林野跟在最后,一手托着顾言的肩膀,一手往前扒拉,听得脑壳疼。他这哪是带了个队友,分明是带了个移动的噪音制造机。“闭嘴,省点力气,”林野压低声音,“前面快到出口了。”
果然,前面的陈默停了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找到了,是个检修口,通往后院的杂物间。”他掏出军刀,小心翼翼地撬开检修口的盖子,一股新鲜空气涌了进来,带着点雨后泥土的腥气,比管道里的霉味好闻多了。
“太好了!”张歪嘴精神一振,差点从管道里窜出去,结果脑袋“咚”地撞在顶部,疼得他眼冒金星,“哎哟我的妈……这出口也不说提前打个招呼……”
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昏迷的顾言从检修口弄出去,然后依次爬了出来。杂物间里堆满了破旧的扫帚、拖把和几个漏水的水桶,墙角结着厚厚的蜘蛛网,看样子很久没人来过了。
“终于出来了,”苏清月拍了拍身上的灰,长舒一口气,“这管道里的味道,比陨星谷的硫磺味还难闻。”她掏出净魂石看了看,石头依旧暗淡,但小花的灵体似乎安稳了些,没再发抖。
林野走到窗边,撩开破旧的窗帘一角往外看,后院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麻雀在啄地上的草籽,远处的街道上,那些被精神控制的市民已经散去了,看来顾言昏迷后,精神迷阵也失效了。“安全了,”林野放下心来,“我们从后门出去,李师傅应该还在外面等着。”
张歪嘴一听能见到李师傅,顿时来了劲,扛起工兵铲就往门口冲:“走走走,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吃十串烤腰子压压惊。”
“先别急着吃,”林野叫住他,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顾言,“把他也带上,总不能扔在这儿。”
“带他干啥?死沉死沉的,”张歪嘴一脸不情愿,“等他醒了再跟我们捣鼓出点幺蛾子,咱这小命还不够折腾的。依我看,直接把他捆在这儿,等警察来抓他,就说他是偷博物馆玉器的贼,正好替咱背锅。”
“你这想法倒是挺清奇,”陈默推了推眼镜,“但他知道时间猎人和心魔的事,对我们很重要。而且,他也是被心魔控制的受害者,把他扔在这儿,和时间猎人有啥区别?”
“就是,”苏父也说,“做人得有底线,不能趁人之危。”
张歪嘴撇撇嘴,嘟囔了几句,还是不情不愿地和林野一起架起顾言:“行吧行吧,听你们的。不过说好了,他要是敢耍花样,我第一时间用工兵铲拍晕他,保证比镇静剂管用。”
几人从杂物间后门溜出去,果然看到李师傅的越野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胡同里,李师傅正坐在驾驶座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鸡。
“李师傅!”林野敲了敲车窗。
李师傅吓了一跳,猛地惊醒,看到是他们,赶紧打开车门:“可算出来了!我刚才看到好多警察往钟楼里冲,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出不来了呢。”
“说来话长,先开车,”林野把顾言塞进后座,“去之前那个应急服饰出租店,我们得先换身衣服,再找个地方落脚。”
车子发动,慢悠悠地驶出胡同,汇入街道的车流。张歪嘴瘫在后座,抱着顾言的腿,有气无力地说:“李师傅,咱这车能不能开快点?我感觉我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再不洗个澡,都能直接去演兵马俑了。”
李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乐了:“你这造型确实挺别致,尤其是脸上这几道灰印子,跟画了脸谱似的。快了,前面路口拐过去就到了。”
到了出租店,爆炸头姑娘看到他们这副狼狈样,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你们这是去挖煤了还是去打仗了?我这衣服租出去的时候干干净净的,回来咋成这样了?这得加清洁费!”
“加多少都行,”林野掏出钱包,“再给我们来几套普通的衣服,还有,能不能借你这儿的洗手间用用?我们简单收拾一下。”
“洗手间在里面,”爆炸头姑娘指了指里屋,“衣服给你们放这儿了,记得把脏衣服放篮子里,我好送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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