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水木大学家属区的公共水房水管爆裂,李大爷提着工具箱骂骂咧咧地赶来处理。
“抠门!真他娘的抠门到家了!”李大爷一边用扳手拧着锈死的接头,一边对着旁边帮忙扶着梯子的钱大爷抱怨,“看看这管子,都锈成什么样了?早就该整体更换了!报了多少次预算,就是不给批!非要等漏成河了才让修!”
他用力过猛,扳手打滑,差点闪了腰,火气更盛:“还有这工具,都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看看人家外面工程队用的都是液压钳、电动扳手,我们呢?全靠这身傻力气!工资不见涨,活儿一点不少干,这学校就是把我们当老黄牛使唤!”
钱大爷附和着:“谁说不是呢,现在啥都涨价,就咱们的待遇原地踏步。”
李大爷吐了口唾沫在手心,继续跟锈死的管子较劲,嘴里不停:“要我说,就是欺负咱们老实!那些坐办公室的,动动嘴皮子,拿得比我们多得多!我们这流汗出力的,反倒成了下等人!这世道,哼!”
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对单位和命运的愤懑,这种对于自身利益的斤斤计较和抱怨,与他儿子李磊在学校里嫉妒黄振宇受欢迎、觉得世界不公的心态,如出一辙,仿佛一种无形的家风,在父子间悄然传递。
某天晚上,黄家正在看电视,突然眼前一黑,停电了。紧接着,就听到水流声变小,很快也停了。
“怎么回事?跳闸了?”黄剑知起身去检查电闸。
“不对啊,电闸好好的。”黄振宇拿着手电筒跟过去。
这时,门外传来李大爷故作惊讶的声音:“哎呀,黄教授,你们家也停电停水了?我看是咱们这单元的总线路和水管有点老化问题,得明天才能修了!”
黄振宇眉头一皱,他敏锐地察觉到李大爷语气中一丝不自然。他打着手电,不顾李大爷的阻拦,执意去检查楼道里的公共电箱和水阀。
“李大爷,”黄振宇用手电照着电箱和水阀,声音冷了下来,“这电闸分明是被人拉下来的,水阀也是被关掉的。根本不是老化问题吧?”
李大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强自镇定:“你、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就是临时故障!”
“故障?”黄振宇冷笑,“怎么偏偏就我们家‘故障’?我记得上周我爸在系里会议上,好像驳回了您申请购买一批昂贵新工具的预算?这就巧了?”
被戳中心事,李大爷恼羞成怒:“黄振宇!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故意搞鬼?”
这时,听到动静的李磊冲了上来,见他爸被质问,立刻帮腔,指着黄振宇骂道:“黄振宇!你别血口喷人!我爸是维修工,还能骗你不成?我看就是你家人自己弄坏了赖别人!”
黄振宇看着这对父子,一个心虚狡辩,一个蛮横撒泼,心中了然。他不想过多纠缠,直接动手,利落地将电闸推上,打开水阀。瞬间,黄家灯火通明,水龙头也恢复了供水。
“是不是搞鬼,大家心里清楚。”黄振宇淡淡地扫了李氏父子一眼,“李大爷,下次‘检修’前,最好先搞清楚‘故障’原因,免得浪费彼此时间。”说完,转身回家,关上了门,留下外面脸色铁青的父子俩。
《李大爷的偷电行为》
两个月后,黄家收到电费单,数额异常偏高。黄剑知觉得奇怪,让心思缜密的黄振宇留意一下。
黄振宇多了个心眼,每天记录电表读数。他发现,即使家里没人用电时,电表也会极其缓慢地转动。他顺着电线仔细检查,终于在楼道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根极其隐蔽的、从公共线路私接到李家方向的电线!
黄振宇没有声张,而是用相机悄悄拍下了证据,记录了几天数据。
这天,他拿着照片和记录数据,直接找到了正在门卫室下棋的李大爷。
“李大爷,”黄振宇将证据放在棋桌上,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几个看棋的老头听见,“您看看这个,还有我这几天记录的电表读数。我们家没人时的耗电,正好对应这根从公共线路上接出去的……‘额外负载’。”
李大爷看到照片,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棋子“啪嗒”掉在桌上。他嘴唇哆嗦着,想狡辩,但在清晰的线路照片和精确的数据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周围的老头们都看了过来,眼神异样。
“我……我……”李大爷额头冒汗,在铁证面前,终于低下了头,声音像蚊子哼哼,“是……是我一时糊涂……接了根线给……给磊子那屋的小冰箱用……我、我赔!电费我加倍赔给你们!”
黄振宇看着他这副模样,没有再多说,只是收起证据,淡淡道:“希望没有下次。否则,这些照片和数据,可能会出现在后勤管理处。”
李大爷连连点头,脸上火辣辣的,在邻居们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了门卫室。
经历了几次教训,尤其是赔偿事件后,李大爷收敛了许多。他偷偷观察专业工程队的操作,开始琢磨更规范的维修方法,甚至还自费买了些新式的小工具,虽然依旧抠门,但至少在技术上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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