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空,湛蓝高远,水木附中的校园里,梧桐叶已开始泛黄。然而,在这片宁静的秋色之下,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正在高一学年,尤其是尖子生云集的一班,悄然弥漫。入学后的第一次正式月考,如同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即将落下。
课间休息时,往常的嬉闹声似乎都收敛了几分。不少人还趴在桌上争分夺秒地演算习题,或是捧着书本低声背诵。
“亦玫,物理最后那道电磁感应的综合题,你用了哪种方法?”郑青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眉头微蹙,看向黄亦玫。他面前的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公式的变体,显然被那道题困扰了不短的时间。
黄亦玫刚从画册上抬起头,眼神还带着点沉浸在色彩世界里的恍惚,她想了想,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简单勾勒了一个动态示意图:“我没完全用微积分,主要用了能量守恒和楞次定律,结合空间想象分析了导体棒的运动趋势,画图辅助理解的。”她的解法带着点艺术生特有的形象思维,虽然步骤看似不那么“标准”,却往往能直击核心。
郑青云看着她那简洁却清晰的示意图,眼中闪过一丝佩服,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笨办法”的坚持:“我还是觉得用微积分更稳妥,虽然计算量大点,但每一步都有据可循。”他是典型的勤奋型学霸,信奉汗水和严谨。
杨洋此刻正低头翻着一本《高等数学(下册)》,对他们的讨论充耳不闻。月考的内容于他而言,恐怕早已是嚼透的馒头,他更感兴趣的是远方更广阔的数学天地。
黄振宇单肩挎着书包,晃悠着从外面进来,恰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凑过来瞥了一眼黄亦玫的草图,嘴角一勾,带着他惯有的痞气点评道:“啧,不愧是未来的大画家,解题都带着抽象派风格。不过姐,你这方法风险太高,也就你这种脑子转得快的敢用,换个人非得绕晕不可。”
黄亦玫白了他一眼:“要你管?能解出来不就行了?”
“是是是,您厉害。”黄振宇耸耸肩,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杨洋桌上那本明显超纲的教材,眼神微动,但什么都没说,溜达回了自己的座位。他看似散漫,实则心里对这次月考也有着自己的目标和算计。
黄亦玫的书桌上,各类课本、练习册、错题本堆叠得整整齐齐,如同她一丝不苟的性格。台灯散发着温暖而专注的光晕,照亮了她略显疲惫但依旧明亮的眼睛。她正对着一道复杂的数学函数题蹙眉沉思,手指间夹着的自动铅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点动着。
“玫玫,快十一点了,早点休息吧。”母亲吴月江轻轻推开房门,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脸上带着心疼。
“妈,我再把这道题弄懂就睡。”黄亦玫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执拗,“这次数学最后一题题型很新,我必须掌握。”
吴月江把牛奶放在桌上,看着女儿专注的侧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尽力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最近画画的时间都少了。”
“等考完试再画,”黄亦玫终于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哥送我的新画具我还没好好用过呢。这次月考,杨洋肯定还是稳坐第一,郑青云也追得很紧,我不能掉以轻心。”她语气平静,但眼神里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作为班长和公认的学霸,她对自己的要求近乎严苛,艺术是梦想,但学业是她必须坚守的阵地。
与姐姐房间的灯火通明、气氛凝重相比,一墙之隔的黄振宇房间则显得……有些过于“悠闲”。他同样坐在书桌前,但桌上摊开的并非月考复习资料,而是一本厚厚的、布满密密麻麻俄文字母的原版小说——《战争与和平》。旁边还放着一个随身听,耳机线蜿蜒在桌面上。
父亲黄剑知偶尔经过门口,看到他似乎在“看闲书”,会忍不住皱眉敲敲门板:“振宇,马上月考了,多看正经课本!”
黄振宇会懒洋洋地应一声:“知道了爸,劳逸结合。”然后等父亲走开,他又会继续沉浸在他的俄语世界里,或者切换到法语磁带,嘴里无声地跟着默念。那些复杂的语法和词汇似乎对他构不成任何障碍,他的神情轻松,甚至带着一种探索的乐趣。
只有在他认为需要的时候,他才会拿出那些崭新的、哥哥送的《五三》,快速浏览一下上面的题型,用最快的速度做完几道代表性的题目,然后便丢到一边,仿佛那只是餐后的小点心,而非正餐。他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并非盲目,而是建立在无数个深夜偷偷努力、掌握了远超同龄人知识储备的基础之上。月考,在他眼中,更像是一场需要稍微认真一点对待的“常规游戏”。
而真正的“风暴中心”,学神杨洋,则永远处于一种令人费解的寂静状态。他坐在教室或图书馆的角落,面前可能摊开着一本高中物理课本,但如果你凑近看,会发现他草稿纸上演算的,可能是大学物理才涉及的微积分方程或者量子力学基础概念。他几乎不参与任何形式的复习讨论,也看不到他有丝毫紧张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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