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春水木园高中部
春寒料峭,但午后的阳光已带着些许暖意,透过光秃秃的梧桐树枝,在水木园高中部教学楼前的公告栏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公告栏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学生,窃窃私语声和惊叹声不绝于耳。
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的结果刚刚张贴出来。
“哇!杨洋!又是第一!”
“太强了吧,这还是人吗?已经把大学物理都学完了吧?”
“快看第三名!黄振宇!”
“黄振宇?他不是……不是那个整天嘻嘻哈哈,好像什么都玩得转的校草吗?物理也这么厉害?”
“人家那是真学霸,你以为光靠脸啊?”
“咦?怎么没有黄亦玫。”
人群外围,黄亦玫刚和同学从画室出来,手里还拿着炭笔和速写本。她听到议论声,特别是听到弟弟的名字,她特意来看成绩,听到黄振宇的名字高悬第三,一种难以言喻的、与有荣焉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
她个子高挑,无需挤进去,踮起脚尖,视线越过人群,清晰地看到了那张红榜。
第一名:高一(五)班 杨洋
第二名: 其他学校…
第三名:高一(一)班 黄振宇
白纸黑字,确认无误。
黄亦玫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明艳的弧度。她想起黄振宇抱着一本厚厚的大学物理教材啃,有时在饭桌上还会跟父亲黄剑知讨论几句力学题,把老爸都问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这小子是憋着这股劲呢。
“亦玫,恭喜啊!第三名!”同班女生笑着祝贺。
“谢谢。”黄亦玫笑着回应,目光却依旧落在“黄振宇”三个字上,“我弟弟……这次倒是挺争气。”
语气里带着她一贯对黄振宇那种“嫌弃式”的骄傲。
正说着,主角登场了。
黄振宇和苏哲勾肩搭背地从教学楼里晃出来,看样子是刚打完篮球,额头上还带着薄汗,几缕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更添了几分不羁的帅气。他显然也听到了公告栏这边的动静,视线扫过来,精准地捕捉到了红榜上的名次。
他脸上没什么意外之色,依旧是那副痞帅邪魅的模样,仿佛得个全国第三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他松开苏哲,大步流星地朝黄亦玫走过来,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有点欠揍的笑容。
他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微喘息,语调上扬,“哟,黄大班长,怎么样?没给咱老黄家丢脸吧?”
黄亦玫看着他这副“快夸我”的臭屁样子,本想习惯性地怼他两句,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还行吧,总算没白瞎你偷偷摸摸看那些大学教材。”
黄振宇挑眉,凑近她,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怎么?被我优秀的实力震撼到了?是不是觉得你这个弟弟,偶尔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黄亦玫轻哼一声,转过头,掩饰住眼底的笑意,“我是没想到,某人一边忙着‘环游世界’(指学多国语言),一边还能抽空拿个物理竞赛奖回来。”
黄振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叫天赋,懂不懂?”
苏哲也凑了过来,用力拍了下黄振宇的肩膀:“可以啊振宇!深藏不露!第三名!今晚必须庆祝一下!”
这时,周围不少同学也围了过来,纷纷向黄振宇和黄亦玫道贺。
“黄振宇,恭喜啊!”
黄振宇应对自如,风趣幽默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既不显得过分谦虚,又不至于太过张扬,分寸拿捏得极好,充分展现了他的高情商。相比之下,第一名杨洋,只是在人群外围冷冷地看了一眼榜单,便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依旧是那个独来独往的学神。
黄亦玫看着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弟弟,阳光勾勒出他硬朗的侧脸轮廓,少年意气,风华正茂。她心中那份自豪感愈发清晰,看到他凭借自己的聪明和努力(虽然他总是表现得轻而易举)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绩,作为姐姐,她由衷地感到高兴。
“走了,回家了。”黄亦玫等围观的人群稍散,对黄振宇说道,语气是难得的温和,“妈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黄振宇咧嘴一笑,跟上她的脚步:“那是,不过爸可能又会开始念叨水木大学的物理系多么多么好了。”他模仿着父亲黄剑知严肃的语气,惟妙惟肖。
黄亦玫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就知足吧。对了,”她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他,“黄振宇,这次……确实挺棒的。”
她很少这么直接地夸他。
黄振宇愣了一下,随即,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些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和被认可的满足。他抬手,习惯性地想揉揉黄亦玫的头发,被她敏捷地躲开。
“别动手动脚!”黄亦玫嗔怪道,恢复了那点小嫌弃,“晚上想吃什么?看在你……还算给家里争光的份上,我让妈给你做。”
“糖醋排骨?”黄振宇从善如流,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换上那副臭屁的样子,“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我做的比妈做的还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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