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幽深的密室内,气氛凝滞。
裴熠强忍着体内的痛楚。
这毒啃噬着他的经脉,连带着肩上的剑伤也愈发灼痛。
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原本妖孽慵懒的姿态此刻只剩狼狈。
他死死盯着眼前气定神闲的白玥,咬着牙根命令道:
“给本王解毒!”
白玥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声音清冷:“求我。”
这两个字狠狠扎进裴熠的骄傲里。
他眼底瞬间涌上暴戾的杀意,恨不得立刻将这女人撕碎。
可他周身府医对此毒束手无策。
若大张旗鼓召见太医,不仅颜面尽失,更会暴露他受制于人的窘境。
这毒素发作起来,竟与那噬骨之毒有几分异曲同工的折磨,让他浑身骨骼都似在隐隐作响。
两人僵持不下,空气冻结,密室外突然传来心腹下属急促的禀报声:
“王爷!摄政王……摄政王他又带人闯进府了!”
裴熠闻言,非但不惊,眼底反而掠过病态的兴奋光芒。
似乎连身上的痛楚都减轻了几分。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带着扭曲的快意:
“这么快?才两天……噬骨的滋味想必还没忘干净吧?竟然拖着刚解完毒的身子就来了,哈哈,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转头,目光灼灼地盯在白玥脸上,语气带着令人不适的亲昵与恶意:
“玥玥,听到了吗?你的摄政王又来英雄救美了,你猜,这次本王让他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见到你呢?”
白玥终于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嘲讽。
裴熠被她这眼神刺得心头火起,却也无暇再多做纠缠。
体内毒素与伤势交织的难受,还有即将与裴临渊对峙的兴奋袭来。
他暂时压下了对白玥的怒火。
强撑着虚软的身体,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袍,尽管依旧难掩狼狈,他还是快步离开了密室。
望着他消失在石门后的背影,白玥眼底瞬间冰冷。
跟这个疯子耗下去,不知他还会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
今日是强吻,明日又是什么?
她不再犹豫。
得益于穿梭各个世界的积累,以及对毒理药性的精深研究,这间密室的机关在她眼中并非无懈可击。
她迅速走到墙边,手指在几处雕花纹路上快速而精准地按动旋转。
“咔哒”一声轻响,机括转动,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门外守卫听到动静,立刻警觉地转身,厉声喝道:
“什么人?!”
白玥早有准备,在他们看清她之前,素手轻扬,一股无色无味的粉末随风散出。
两名守卫眼神瞬间涣散,哼都未哼一声便倒地。
她迅速闪身而出,反手轻轻合上石门。
密室外的通道曲折幽深,。
她在复杂的路径中七拐八绕,避开零星巡逻的守卫,终于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出口。
此刻端王府的前院,裴临渊与裴熠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裴熠脸色苍白,嘴唇隐隐发紫,有些涣散。
但仍不忘用言语刺激裴临渊。
他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带着嘶哑:
“裴临渊,瞧瞧你这副样子,站都站不稳了吧?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般狼狈模样,真是可笑!哈哈哈……”
殊不知,他自己此刻的模样,比裴临渊更加不堪。
裴临渊虽面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身姿依旧挺拔。
他的目光在裴熠脸上扫过,冷冷开口:
“你这副尊容,是中毒了吧。”
裴熠像是被踩到了痛脚,眼神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怨毒地道:
“这你就要去问问你的好白玥了!她下的毒,可真是狠啊!”
听到白玥二字,再听到是她下的毒,裴临渊微微一怔。
随即,他紧抿的薄唇勾起一丝弧度。
玥儿……这是在替他报仇吗?
难以言喻的暖流夹杂着奇异的满足悄然涌上心头,瞬间冲散了不少身体的虚弱与连日来的焦灼。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时,裴临渊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个从回廊拐角处踉跄而出的身影。
是白玥。
她发丝微乱,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边竟还残留着一抹刺眼的殷红血迹。
整个人就像细碎的琉璃。
她步履虚浮,看样子随时都会软倒在地。
那脆弱无助的模样,与平日里或清冷或狡黠的她判若两人。
“玥儿!”
裴临渊心脏骤然紧缩,就要停止跳动。
他来不及思考她为何会出现在此,也顾不得自内力尚未完全恢复。
他强行提起所有真气,身形瞬间掠过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稳稳地将那道摇摇欲坠的纤细身影接入怀中。
白玥落入熟悉温暖的怀抱,似乎终于找到了安全的港湾。
她浑身强撑的力气瞬间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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