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影七暴怒,一个箭步上前,一记手刀砍在师爷颈侧,同时扯下自己的披风,迅速裹住瑟瑟发抖的周清菡。
那师爷被砍得眼冒金星,抬头看见萧彻那张不怒自威的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牙齿打颤:“饶……饶命啊!”
萧彻缓步上前,手中折扇有节奏地敲打着手心,声音冷得像冰:“说说,怎么回事?周大人怎么死的?这些粮食,要运去哪里?”
师爷吓得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啊!那……那北戎商人说他们那也遭了雪灾,愿意出高价买粮。小人……小人就想着赚点小钱,贴补家用……谁知道昨夜知府大人非要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他指向地上的尸体,声音发颤:“周大人……周大人他……是意外!真是意外!他昨夜非要开仓,我们争执起来,推搡间他自己不小心……自己摔倒在刀上的啊王爷!小人……小人绝无杀人之心!”
“你撒谎——!”被影七护在身后的周清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上前,声音嘶哑悲愤,“我爹是被你们杀的!他发现了你们盗卖官粮的勾当,你们就……”话未说完,极度的悲愤和虚弱让她眼前一黑,软软地向后倒去。
林晚星眼疾手快扶住她,触手之处只觉得这姑娘轻飘飘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掀开披风一角,赫然看到她纤细的手腕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淤青。
“姑娘?姑娘醒醒……”林晚星轻轻拍着她的脸颊,语气带着难得的柔和。
周清菡悠悠转醒,迷蒙的视线聚焦,看到眼前的林晚星和威严的萧彻,以及地上父亲的尸体,巨大的悲伤再次涌上心头。她挣扎着要下跪,被林晚星紧紧扶住:“民女周清菡……求王爷、求诸位…为我爹做主……”周清菡声音哽咽。
“起来!别跪了!”萧玉瑶也冲过来,心疼地扶住周清菡另一边胳膊,转头怒视地上的师爷,气得小脸通红,“打死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说着就忍不住就抬脚去踹。
墨离走回萧彻身边,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杀害朝廷命官、勾结外邦偷卖官粮、意图欺辱官眷,条条罪状,皆可立斩。”
师爷闻言,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饶命啊王爷!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愿意戴罪立功……”
“闭嘴!”影七嫌恶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萧彻的目光转向地上抖如筛糠的师爷,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勾结外敌,盗卖国粮,戕害忠良,罪无可赦。拖下去,就地正法!”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生杀予夺的绝对威严。
“王爷饶命啊!饶命啊!那些粮食……那些粮食小人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回来……饶命啊王爷!小人真的没想害命啊……就是……就是想发点财……”师爷杀猪般嚎叫求饶。
萧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在看一只蝼蚁。影七和另一名影卫立刻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瘫软的师爷拖了出去。求饶声很快消失在风雪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随即一切归于沉寂。
林晚星扶着周清菡,看着地上周知府的遗体,郑重承诺道:“周姑娘放心,令尊的清名,绝不会因宵小而蒙尘。”
周清菡靠在林晚星肩上,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林晚星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语:“哭吧,把心里的苦和痛都哭出来。哭完了,才有力气看着那些害你父亲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这温柔的安慰,成了压垮周清菡坚强外壳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终于放声痛哭,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悲痛都倾泻在这冰冷的风雪里。
萧彻沉声吩咐墨离:“安排人将周知府遗体妥善收敛。寻一处风水佳地,厚葬立碑。碑文记其功绩,彰其清廉,让临江百姓,世代铭记这位父母官。”
“是!”墨离领命,立即着手安排。
临走前,林晚星在州衙空旷的广场中央站定。她缓缓抬起双手,眨眼之间,堆积如山的粮袋、成捆的御寒衣物、成箱的药品,如同凭空生长般拔地而起!瞬间填满了整个广场!
百姓们闻讯赶来,看到成堆的物资纷纷跪地叩拜,高呼“神仙显灵”。在暗卫的组织下,开始有序领取救命物资。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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