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萧哲刚刚鼓起勇气吼出那句“臣弟心悦苏姐姐很久了!”,震得萧彻和林晚星一时无言,只有林晚星被茶水呛到的余咳声。 就在这极度寂静的时刻,帐外突然传来极其细微却清晰的一声——“哇!”
紧接着是手忙脚乱试图掩饰却弄出的更大动静。 萧彻正在气头上,闻声更是火大,对着帐外厉声喝道:“萧玉瑶!滚进来!”
帐帘被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缝,萧玉瑶那张写满了“完蛋了”和“但好好奇”的小脸探了进来,她讪笑着,唯唯诺诺地挪了进来,飞快地躲到了林晚星身后,试图降低存在感。 帐内再次陷入一种混合着震惊、尴尬和一丝荒谬的鸦雀无声。
萧玉瑶躲在林晚星背后,眼睛却滴溜溜地在自家六哥和皇兄之间转来转去,最终还是没忍住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小声怂恿道:“六哥哥……你……你继续说啊……”她太想知道这惊天大瓜的详情了!
萧彻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狠狠瞪了萧玉瑶一眼,然后目光如刀般射向萧哲,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哑巴了?说!何时存了这等心思?给朕一五一十详细说出来!”
萧哲被皇兄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但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索性破罐子破摔,深吸一口气,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眼神都变得朦胧起来:“我从见苏姐姐第一眼……就爱上她了。” “噗——”这次不是林晚星,是萧彻自己差点被口水呛到,他抓起一枚棋子就丢了过去,“混账东西!你俩第一次见是在御花园!那时你才三岁!你知道什么是爱?!”
萧哲灵活地偏头躲过棋子,梗着脖子反驳,语气竟然理直气壮:“是啊!谁规定三岁就不能喜欢人了?!三岁那也是刻骨铭心的喜欢!”
林晚星听得两眼放光,这种古早言情剧的经典桥段居然就在眼前!她立刻用手肘捅了一下还想发火的萧彻,压低声音道:“闭嘴!最烦打断剧情了!让他说!”
然后对萧哲鼓励地点点头,“继续说,细节!我们要细节!” 得到了“皇嫂”的支持,萧哲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继续沉浸在他的回忆里:“那年除夕宫宴,我才三岁,在御花园里迷路了,又冷又饿,还摔了一跤,哭得可惨了……然后,我就看到了她……”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无比:“她穿着鹅黄色的袄裙,像画里的仙子一样,从梅林那边走过来。她把我抱起来,用手帕给我擦眼泪,还把她藏在袖子里准备自己偷偷吃的桂花糕给了我……那么冷的天,她的怀抱又暖又软,还香香的……小小的她背着我,一路把我送回了母后宫里……我就趴在她背上想,这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我的仙子姐姐……”
“然后呢然后呢?”萧玉瑶听得入迷,忍不住追问。 “然后……我好像就在她背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她已经不见了。我问母后仙子姐姐呢?母后只说是苏丞相家的千金,回北疆外公家去了……”萧哲的语气带着孩童般的失落,随即又明亮起来,“但我一直记得她!等我八岁那年,听说她回京了,我立刻就偷偷溜出宫,跑去丞相府找她!” “你八岁跑去丞相府?!”萧彻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对啊!我好不容易找到她院子,正碰上她收拾行装又要回北疆。我就拉着她的裙子,说要跟她一起走,还要她等我长大娶她!”萧哲说起童年壮举,还有点小得意,“她当时都愣住了,然后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哦对了,就是那时候,皇兄你去丞相府。正好撞见我被母后派来的嬷嬷逮住,你还训斥我胡闹来着!”
萧彻似乎有点模糊的印象。 萧哲继续道:“我被拖走的时候,哭着问她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她对我说……她说她喜欢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我说,‘等你真正长大了,就能见到我了’。”他模仿着当年苏玉容的语气,然后眼神黯淡了一下,“我一直记着这句话,努力读书习武,就想快点长大……可是……可是我还没长大,三年前,就听说她和陆明轩定亲了……”
萧玉瑶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所以!所以六哥哥你三年前突然闹着要离家出走,跑去江湖游历,根本不是什么体验民间疾苦!你是为情所伤?!为情所困?!”
萧哲俊脸一红,梗着脖子:“是……是又怎么样!谁知道我走了之后,皇兄你就……你就把她据为己有了!”
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埋怨,“这三年,我一直克制自己,告诉自己她现在是皇兄的人了,我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直到今天!直到我听见你们说的话!你们知道吗?我觉得老天爷对我太好了!他这一定是在测试我对苏姐姐的心!我这才叫真爱!陆明轩那个左右摇摆的算什么?那是狗屁!”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积压多年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帐外,传来树枝的响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锐利地射向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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