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看着怔怔望着萧哲、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童年真相和炽热爱意冲击得不轻的苏玉容,觉得此刻必须有人来打破这僵局了。她清了清嗓子,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苏苏,既然……你都听见了,那……你是怎么想的?”
萧玉瑶在一旁内心疯狂呐喊:【答应他!答应他啊苏姐姐!我六哥哥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份有身份,文武双全,性格开朗阳光像个小奶狗,还这么痴情!从小惦记到大!这比那个优柔寡断的陆明轩强一百倍好不好!嫁给我六哥,你就是尊贵的亲王正妃,以后想出去玩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快答应啊!】
在所有人(包括屏住呼吸、紧张得手心冒汗的萧哲)的目光注视下,苏容华缓缓抬起了头。她眼中的震惊和混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历了巨大情感波动后的疲惫和一种异常的平静。
她对着萧哲,微微福了一礼,声音轻却清晰,带着疏离的礼貌:“多谢王爷厚爱。王爷少年心意,纯粹珍贵,但容华……实不敢当,亦无福消受。”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萧哲眼中炽热的光芒,他急急地想开口:“苏姐姐,我……”
苏容华却轻轻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继续道:“待此次北疆战事了结,还望陛下履行承诺,许我自由之身。往后余生,我只想一人一剑,走遍这大好山河,看遍世间风景,不再为任何儿女情长所困。王爷,我不值得。”
说罢,她不再看任何人,尤其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萧哲,决然地转身,掀开帐帘,步入了外面寒冷的夜色中。那背影单薄却挺直,带着一种心灰意冷后决意孤身的倔强。
帐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萧哲愣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苏容华那句“无福消受”和“不再为任何儿女情长所困”像冰锥一样刺穿了他刚刚燃起的全部希望,让他从头顶凉到了脚心。脸上那点因激动而产生的红晕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和毫不掩饰的受伤,像个被遗弃在路边的大型犬,眼神湿漉漉地看着那晃动的帐帘,仿佛还能捕捉到她离去时带起的最后一缕寒风。
然而,这种颓丧只持续了短短几息。他像是突然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猛地回过神来,眼神重新燃起斗志,
“一人一剑多危险啊!”他猛地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眼睛重新亮起(虽然带着点可怜兮兮的固执),“江湖险恶,风餐露宿,哪有那么容易!我可以带你啊!我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大江南北哪条道我没走过?哪个地头蛇我不熟?我可以给你当保镖!当向导!当钱袋子!保证比你一个人闯荡舒服安全还有趣!”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妙极了,根本顾不上再看皇兄皇嫂的脸色,一转身就像阵风似的卷出了帐外,声音急切又响亮地飘了进来,在寒冷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姐姐!苏姐姐你等等我!你听我说完啊!” “江南道!我知道苏州城里最正宗的蟹粉狮子头藏哪个巷子里!保证御厨都比不上!” “蜀中那条剑阁古道,瘴气弥漫岔路多,没人比我更熟怎么避开毒虫猛兽又快又安全!” “还有漠北!我知道哪个沙丘上看日落最壮观,星辰低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摘到!我带你去看啊!” “苏姐姐……你别走那么快嘛……考虑一下呗?包吃包住还包玩!绝对物超所值!”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显然是追着苏容华的方向去了,那语气里的热情和锲而不舍,与他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帐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萧彻看着那还在晃动的帐帘,听着弟弟那越来越远的、堪称“推销自己”的呐喊,额角青筋又开始突突地跳。他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这比连续三天批阅奏折、应对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还要累心劳神。
林晚星看着两人先后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对萧彻和一脸兴奋的萧玉瑶感叹道:“得,王爷这追爱之路……看来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不过嘛……”她摸着下巴,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味,“死缠烂打……哦不,锲而不舍,水滴石穿,也算是策略一种?烈女怕缠郎嘛!”
她内心疯狂吐槽:【我怎么感觉……我们这不是在打仗,像是穿越到了什么大型古装言情小说现场呢?还是带替身文学、白月光、天降竹马、追妻火葬场、外加年下小狼狗疯狂直球的那种!剧情也太丰富了点!】
萧玉瑶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眨巴着大眼睛,兴奋地抓住林晚星的胳膊摇晃:“嫂嫂!嫂嫂!你说六哥哥这次能成功吗?我觉得有戏啊!苏姐姐现在正是被陆明轩伤了心,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六哥哥这时候趁虚而入……啊不是不对,是雪中送炭!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是恰到好处的温暖!说不定真能叩开苏姐姐的心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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