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飞檐翘角掩映在葱茏林木之中,本是清幽怡人的养病胜地,此刻却被一层刻意营造的凝重气氛笼罩。侍卫们面容肃穆,宫人们垂首敛目,步履匆匆,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药草香气,更添几分“忧色”。
摄政王萧远亲自在别院门口迎候。他身着深青色常服,腰间束着银带,虽刻意收敛了气势,眉宇间那份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仍在,只是此刻巧妙地混入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因“忧虑”而产生的疲惫。见到帝后銮驾,他快步上前,与萧彻交换了一个迅疾而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关切,更有“一切就绪”的沉稳。
“陛下,林妃娘娘,你们可算来了。”萧远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沙哑,仿佛多日未曾安眠,他拱手行礼,语气沉重,“太后娘娘她……自三日前便心悸气短,夜间尤甚,情况……确实不太好。”
萧彻立刻上前,神色“焦灼”,一把扶住萧远的手臂,力道恰到好处地显示出他的“急切”与“担忧”:“皇叔不必多礼!母后现在究竟如何?快,快带朕去看看!” 他的声音微微提高,确保周围侍立的宫人都能听到这份“孝心”。
林晚星紧随其后,她今日穿着素雅的宫装,未施粉黛,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旅途劳顿与深切忧虑,轻声附和:“是呀皇叔,母后凤体一直尚可,怎会突然……快带我们去看看吧。” 她说话间,眼角余光迅速扫过周围环境,将那份“忧心忡忡”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行人不再多言,快步穿过曲折的回廊,走向内院太后寝殿。越靠近寝殿,那股由多种药材混合熏蒸出的、浓郁而“对症”的药味便越发明显,几乎有些呛人。寝殿内窗户紧闭,只留一丝缝隙透气,光线因此显得格外昏暗,营造出一种病人需要静养的压抑氛围。
只见太后一身月白色素净寝衣,外罩一件薄薄的锦缎长衫,乌发并未如常高绾,只是松松地挽了个髻,斜插着一支素银簪子,几缕发丝“无力”地垂在颊边。她靠坐在铺着厚厚软垫的锦榻上,脸色被特意用妆粉营造出缺乏血色的苍白,连嘴唇都显得有些干涸,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仿佛真的大病缠身。
见到他们进来,太后原本“微阖”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立刻迸发出混合着“虚弱”、“惊喜”与“依赖”的复杂光芒,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气弱游丝的沙哑与哽咽:
“彻儿……晚星……是,是你们吗?哀家不是在做梦吧……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她说着,还“艰难”地想要撑起身子,却被快步上前的萧彻轻轻按住。
萧彻一个箭步在榻边跪下,双手紧紧握住太后那只“冰凉”的手,语气充满了不容错辨的“焦灼”与“悲痛”,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母后!是儿臣,是晚星!您感觉如何?您别动,好好躺着!您放心,儿臣来接您回宫!京师太医院汇聚天下名医,定能为您悉心调养,您定会康复的!”
林晚星也连忙上前,在萧彻身侧微微屈膝,眼眶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母后……您千万要保重凤体啊……您这样,让陛下和臣妾心里如何能安……” 她悄悄打量着太后,虽然妆容憔悴,姿态“虚弱”,但太后的眼神在看向她和萧彻时,分明闪过一丝清亮与安抚,握着萧彻的手也暗中用力回握了一下,传递着“一切安好”的信息,林晚星这才在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太后“虚弱”地摇摇头,伴随着几声刻意加重的、显得有气无力的喘息:“哀家……哀家这身子,自己知道……怕是不中用了……还劳烦皇帝……和皇后……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实在是……哀家的不是……” 她说着,目光却状似无意地、飞快地瞥了一眼站在稍远处、同样一脸“忧色”的摄政王,那眼神交汇的瞬间,极快地闪过一丝只有他们三人才懂的狡黠与深藏的温情。
“母后何出此言!” 萧彻“强忍悲痛”,声音沉痛却坚定,他握着太后的手微微用力,仿佛要传递力量,“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京师什么都有,最好的药材,最好的太医!銮驾已经备好,是特制的舒适马车,我们即可启程!路上,儿臣与晚星定会亲自照料您,绝不会让您再受半点颠簸之苦!”
太后似乎被儿子的“孝心”打动,眼角适时地滑下一滴“清泪”,沿着苍白的面颊滚落,她“勉强”地点了点头,声音更加微弱:“好……好……皇帝有这片孝心……哀家……哀家就跟你们回去……都听你们的安排……”
当太后被萧彻和林晚星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向那辆早已准备多时、内部铺着厚厚软垫、陈设尽量去除棱角的特制马车时,林晚星敏锐地注意到,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太后的手与紧随其后、看似只是恭敬护送的摄政王的手,有一个极其短暂却紧密的交握。那瞬间的眼神交汇,充满了难以割舍的深情、对未来分离的不舍,以及共同面对、必须成功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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