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合行动指挥部的会议室里,五名精锐队员围坐在铺满地图和文件的长桌旁。
墙上的白板密密麻麻写满了情报要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雪茄和咖啡混合的味道。
霍华德用银质裁纸刀敲了敲白板,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手上的线索就像散在地上的拼图,现在得把它们拼出人形来。”
路易斯·格雷率先摊开一叠泛黄的线人报告:“最近几个月,至少有四起东洋商会仓库失窃案,守夜人描述的可疑人影里,多次提到‘巨人’这个词。”
他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画面中一个黑影掠过围墙,对比旁边的电线杆,身影高度明显超过常人。
“我查过租界警局的档案,整个上海超过两米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有暴力犯罪记录的,只有在“黑拳社”当中的巨人,经常在擂台上把人撕成碎块,人送外号‘人屠’。”
山本武夫突然抽出武士刀,在桌面重重一磕:“上周我们跟踪的运粮车队被劫,车夫说劫匪中有个大汉,单手掀翻了装满面粉的马车。这种怪力,和贺猛在黑拳社打黄泉生死擂台时的传闻完全吻合。”
他扔出一张皱巴巴的剪报,民国24年《申报》社会版边角印着“大力士擂台生死赛”,配图里那个袒露胸膛的巨汉,身形轮廓与监控黑影如出一辙。
小林美惠则推了推金丝眼镜,将一摞账本摆在桌上:“财务数据也有异常。最近两个月,多个黑市钱庄出现不明来源的巨额现金交易,经手人都提到‘买铁’‘造家伙’这些词。”
她指向账本某处:“看,这个叫‘老周’的中间人,频繁和三家专售精铁的地下商铺有往来。”
爱德华·霍华德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用红笔圈出几个地点:“我对比了近段时间的爆炸案现场,公共租界的当铺爆炸案、法租界的裁缝铺爆炸案,这些地方半径两公里内,都出现过老周的活动轨迹。
更有意思的是,他每次采购完精铁,隔两天就会有‘烟花商人’出现在附近。”他冷笑一声,“这年头普通的人连饭都吃不上,谁会去买烟花?”
威廉·史密斯突然重重拍桌:“我查过老周的户籍档案,这人一年前突然冒出来,之前的记录全是空白。工部局的老探员说,这种‘干净’得不正常的身份,八成是伪造的。”
他扔出一张泛黄的居住证复印件,照片上的中年男人眼神清澈,嘴角有道细长疤痕。
霍华德用放大镜反复查看几张线人偷拍的照片,突然将其中两张并排放置:“看这个细节——贺猛和老周虽然没同框出现过,但他们去过同一家酒馆。”
他指着照片背景中露出的“醉仙楼”牌匾,“上周三晚上,贺猛进去半小时后,老周带着两个大木箱离开,而当晚就发生了虹口酒店的爆炸案。”
随着线索不断交叉印证,白板上逐渐勾勒出两个人物轮廓。霍华德拿起红笔,在贺猛和老周的名字之间画了条粗线:“这两人,一个负责武力威慑,一个筹备爆炸物,很可能就是‘公道社’的核心行动力。
接下来我们分三组:跟踪、监视、渗透,务必在他们下次行动前摸清全部底细。”
窗外夜色渐深,会议室的灯光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还正在为找到“公道社”线索而兴奋!
……
黄浦江的风裹挟着咸腥气掠过窗台,沈佑铭捏着加密信笺的手指微微发颤。
煤油灯在桌上投下晃动的光晕,阿九潦草的字迹在纸面跃动:阿彪重伤,刀枪伤,舞女阿月施救,速援。
他望着窗外浓墨般的夜色,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将信笺凑近火苗,看着那些生死攸关的讯息化作灰烬。
贺猛!沈佑铭推开基地的木门,帆布药箱在墙上撞出闷响,带上手术灯架和备用乙醚,跟我去城西的棚户区。
贺猛从暗影中现身,魁梧的身躯几乎占满门框。
他沉默着掀开墙角的帆布,露出组装到一半的金属支架,齿轮与钢管碰撞发出冷硬的声响:还要带麻醉剂?
带三瓶。沈佑铭扯开抽屉,磺胺药片哗啦啦落进牛皮纸袋,再把止血钳全带上,多备几卷羊肠线。
他的衣袍的下摆扫过药柜,玻璃瓶里的医用酒精跟着轻轻摇晃。
午夜的百乐门早已歇业,霓虹灯管在细雨中滋滋作响。
沈佑铭踩着积水,走到纸条所记录的地址,门边潮湿的砖墙泛着青苔的气息。
贺猛抬手叩门,三声短,两声长。
木门吱呀推开,阿月手里紧抓着褪色的丝绒披肩,眼尾的胭脂晕染成暗红,语气中带着些许紧张:你们…可算来了!
她的目光扫过两人身后的器械,声音发颤,阿彪已经烧得说胡话了,而且伤口还一直在渗血......
穿过狭窄的楼梯,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顶楼房间里,八仙桌上摞着半桶血水,沾着棉絮的镊子歪在一旁。
阿彪蜷缩在拼起的木板床上,冷汗浸透的衬衫黏在胸口,右腹处的血痂已经凝结成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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