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铭混在人流里,指尖抓着刚从风衣男身上搜来的小本子。
纸张边缘被汗水浸得发潮,最后一页那个简笔玉坠的图案像枚钉子,扎在他脑子里。
仁济医院——十年前李望舒任职的地方,如今又和石井、关东军扯上了关系,这绝非巧合。
系统在脑内低鸣:【检测到附近五米内存在善恶值低于-40目标,数量2。】
他脚步不停,眼角扫过街边卖香烟的小摊。两个穿短打的汉子正假装挑烟,手却始终按在腰间,裤脚露出的黑布鞋沾着新鲜的泥土——不是常在市区走动的人。敌意指数在系统面板上跳成65,比刚才图书馆那三个学生低些,却更隐蔽,像藏在暗处的蛇。
沈佑铭拐进一条岔路,这里是法租界与华界的交界,街面一半铺着平整的水泥,一半还是坑洼的土路。
雨后的泥泞混着煤渣,踩上去咯吱作响。
他摸出怀表看了眼,三点一刻,离和阿九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得先甩掉尾巴,再去老地方等。
身后的脚步声刻意放轻了,却瞒不过系统的声波定位。
沈佑铭走到一处挂着“修鞋”木牌的小摊前,弯腰假装看鞋,右手悄悄掀开外套下摆,握住了藏在腰后的勃朗宁。
这枪是老周给的,枪身磨得发亮,保险栓有些松,每次扣动前都得用拇指多顶一下,不然容易卡壳。
“先生修鞋?”摊主是个独眼的老头,浑浊的眼珠盯着他的鞋跟,手里的锥子在鞋底上敲得笃笃响。
沈佑铭没回头,系统提示那两人已经走到身后三米处。
“不用,看看。”他直起身时,故意撞了下左边那人的肩膀。
对方踉跄半步,手立刻往腰间摸——不是枪,是短刀的形状,刀鞘摩擦布面的声音很轻,却逃不过沈佑铭的耳朵。
善恶值在视野边缘跳成-42和-38。沈佑铭心里有了数,不是关东军的人,倒像是本地的帮派打手,许是被谁雇来的。
他加快脚步,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这里堆着不少垃圾桶,馊臭味混着煤烟味扑面而来,足以掩盖身上的气息。
“站住!”身后终于传来喊声,带着浓重的闸北口音,破锣似的。
沈佑铭没停,左手在墙上一撑,借力跃上堆在墙边的木箱。
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呀”声,他回头时,那两人已经追进巷子,短刀在昏暗里闪着光,像两截獠牙。
【龙影枪斗术启动,当前可调用招式:缠腕、回马枪、破风刺。】
系统的提示刚落,左边那汉子已经扑到近前,短刀直刺沈佑铭腰侧。
沈佑铭左脚在木箱边缘一点,身体向后仰,同时抽出勃朗宁,枪身贴着对方的手腕扫过——正是“缠腕”的起手式,枪身借着旋转的力道,精准地磕在对方的腕骨上。
汉子只觉手腕一麻,短刀“当啷”落地。沈佑铭借着后仰的力道,右脚踢向他的膝盖,听着骨头错位的脆响,顺势翻身落地,枪口已经对准另一个人。
那人见状,竟把短刀往沈佑铭脸上扔来。沈佑铭偏头躲开,左手接住飞来的刀,反手扎进对方的大腿。
刀刃入肉三寸,避开了动脉,却足够让他失去行动力。这几下动作快得像一串连贯的影子,等对方捂着腿倒下时,巷口已经传来巡捕的哨声。
沈佑铭没多留,踩着墙根的砖缝翻出巷子,落在一条僻静的弄堂里。
弄堂两侧是石库门房子,晾晒的蓝布衫在头顶晃悠,几个老太太坐在门口择菜,见他翻墙出来,只瞥了眼便继续说话——这年头,动刀动枪的事见得多了,少管闲事才能活得长久。
他找了处没人的墙角,掏出那本地址簿。前面记的都是些烟馆、赌档的地址,有几个划了叉,想来是已经被端了的据点。
最后几页除了仁济医院,还记着“静安寺路78号”“码头仓库区C3”,后面都标着日期,最近的一个就在明天。
“静安寺路……”沈佑铭低声念了一遍。那里是洋行集中的地方,关东军的人跑到那里做什么?难不成和那些外国大班也有勾结?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阿九,距离100米,善恶值75,无敌意。】
沈佑铭眼睛一亮,收起本子往提示的方向走。
转过两个弯,果然看见阿九靠在一棵法国梧桐下,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学生装,手里摇着折扇,正和一个卖花姑娘说笑。这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耍嘴皮子。
“阿九。”沈佑铭走过去,故意在他肩上拍了下。
阿九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立刻收了笑,压低声音:“沈先生,你可算来了。
这几天到处都是东洋人的便衣,我差点没找到机会出来。”
他眼珠转了转,往四周看了看,“找个地方说?”
沈佑铭点头,跟着他走进附近一家茶馆。茶馆里人不多,说书先生正讲着《三国》,拍案声此起彼伏。
两人拣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阿九刚要开口,沈佑铭突然按住他的手——系统显示邻桌那个戴礼帽的男人,善恶值-60,敌意指数50,正用眼角余光偷瞄他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