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庙疑云
从破庙阴影里走出的灰衣人足有七八个,个个身形精悍,腰间佩着同样款式的弯刀,刀鞘上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
“白莲教?”被弩箭射中的黑衣人捂着肩膀,脸色煞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为首的灰衣人是个独眼老者,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闻言冷笑一声:“这玉蝉,本教找了三年,岂能让你们断魂谷捷足先登?”
另一个未受伤的黑衣人握紧了手中的锦盒,色厉内荏道:“胡说!这玉蝉明明是我们先发现的!”
“发现?”独眼老者嗤笑,“江湖上的规矩,见者有份,何况这玉蝉本就该归我们白莲教。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做梦!”黑衣人将锦盒往怀里一揣,转身就想跑。
“留下吧!”独眼老者手腕一扬,三枚透骨钉带着破空声射出,精准地钉在黑衣人的膝盖和后腰。
黑衣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锦盒从怀里滚了出来,掉在冰冷的地面上。独眼老者身后的一个灰衣人立刻上前捡起锦盒,双手奉上。
独眼老者打开锦盒,借着月光打量着里面的玉蝉,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没错,是水云庄的玉蝉!有了它,再找到铜鱼和金龟,那笔宝藏就……”
他话没说完,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庙外:“谁在那里?”
沈砚之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索性从树后走了出来。他刚才一直躲在暗处,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这玉蝉竟引来了白莲教的人。
白莲教近年来在江南一带势力扩张极快,行事诡秘狠辣,比断魂谷更难招惹。据说他们的教主修炼邪功,需要活人献祭,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
“小子,你看到了多少?”独眼老者死死盯着沈砚之,眼中杀意毕露。
沈砚之没有回答,只是目光落在那锦盒上:“那玉蝉,并非你们白莲教之物。”
“哦?”独眼老者挑眉,“那你说,该归谁?”
“自然是物归原主。”
“原主?”独眼老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水云庄早就灭门了,哪来的原主?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灰衣人已经拔刀冲了上来,弯刀带着凛冽的风声劈向沈砚之。
沈砚之早有准备,身形一晃避开刀锋,指尖在对方手腕上一弹。那灰衣人只觉手腕一麻,弯刀脱手而出,不等他反应过来,胸口已经挨了一掌,踉跄着后退几步,喷出一口鲜血。
这几下兔起鹘落,干净利落,看得独眼老者瞳孔一缩:“好俊的功夫!你是谁的门下?”
沈砚之没理会他,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断魂谷黑衣人,又看向独眼老者:“把玉蝉留下,我可以让你走。”
“狂妄!”独眼老者怒极反笑,“给我一起上,杀了这小子!”
剩下的六个灰衣人同时拔刀,呈扇形包抄过来。他们的刀法狠辣刁钻,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配合默契,刀光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沈砚之困在中间。
沈砚之不敢大意,运起《寒江诀》,身形如同风中柳絮,在刀光中穿梭。他的点穴功夫越发纯熟,指尖所到之处,总能让对方动作一滞。但这些灰衣人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一时间竟难以脱身。
斗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沈砚之渐渐有些吃力。他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手脚开始发麻,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冷汗,落在下巴上瞬间凝结成冰。
独眼老者看出了他的窘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瓷瓶碎裂,冒出阵阵黑烟,带着一股刺鼻的甜香。
“不好,是迷魂香!”沈砚之心中一惊,连忙屏住呼吸,转身想冲出烟幕。
但已经晚了,那甜香霸道无比,即便闭住呼吸,也能透过皮肤渗入体内。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发软,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独眼老者狞笑着走上前,一把夺过沈砚之腰间的铜鱼,“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铜鱼竟然在你身上!”
他拿着铜鱼和锦盒里的玉蝉,凑在一起比对,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太好了!两件信物都齐了!只要再找到金龟……”
沈砚之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指尖凝聚内力,猛地弹出一枚银针,直取独眼老者的咽喉!
独眼老者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银针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在庙门的柱子上。
“找死!”独眼老者勃然大怒,一脚踹在沈砚之胸口。
沈砚之如遭重击,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之悠悠转醒。
破庙里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燃着一堆篝火,跳动的火光映出周围的景象。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手脚都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布团。
独眼老者和几个灰衣人围坐在篝火旁,正在瓜分从他身上搜出的钱袋和那本《寒江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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