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炮火攻坚,声东击西——
青龙嘴洞口前的河谷地带,早已被炮火犁成一片焦土。马教官趴在临时堆起的沙袋掩体后,军帽檐下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前方那道由三层铁丝网织成的“铁篱笆”。迫击炮手刚填装完炮弹,他便猛地挥手:“放!”炮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掠过半空,“轰隆”一声砸在铁丝网左侧,飞溅的铁丝和碎石如暴雨般散落,三层铁丝网被硬生生撕开个半人高的缺口。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山洞岩壁上的三个射击孔突然同时喷吐火舌,“哒哒哒”的机枪声密集得像炒豆子,子弹打在沙袋上,沙袋外层的麻布瞬间被撕裂,黄土簌簌往下掉。
“老陈!把重机枪架到左侧土坡!”马教官一把拽过身旁的重机枪班长,手指戳着远处那处隆起的高地,“那里视野能覆盖三个射击孔,打三分钟停一分钟,换弹夹时故意弄得声响大些,让里面的特务以为咱们在增兵!”老陈立刻招呼两名机枪手,扛着重机枪往土坡狂奔,枪身撞在岩石上发出“哐当”声响,却在一分钟内就完成了架设。“嗒嗒嗒——”重机枪的轰鸣瞬间压过特务的火力,子弹像条铁鞭抽在射击孔周围的岩壁上,石屑飞溅,逼得里面的特务暂时停火。
短暂的沉寂后,左侧的射击孔突然再次响起枪声,轻机枪的火力比之前更猛——显然是特务的主火力点。马教官迅速架起望远镜,镜筒里清晰地看到射击孔后露出的捷克式轻机枪枪管,枪管因连续射击泛着红光。“炮手!目标左数第一个射击孔,标尺调至150米,高角3度!”他精准报出参数,炮手立刻转动炮架,炮口微微上扬。“咻——”炮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飞出,这一次没有炸在岩壁上,而是精准地钻进了射击孔。
山洞里瞬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夹杂着机枪倒地的“哐当”声,轻机枪的火力彻底哑了。马教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刚要下令冲锋,就见中间和右侧的射击孔同时开火,交叉火力织成一张火网,死死封死了缺口。他连忙按下刚要起身的队员:“别急,等他们火力减弱!”望远镜里,他看到右侧射击孔的特务正探出头换弹夹,暴露的侧脸满是慌张——显然主火力点被端后,剩下的人已经乱了阵脚。
山洞内的空气浑浊得像凝固的泥浆,混杂着硝烟、汗臭和劣质烟草的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紧。仅有的两盏马灯挂在岩壁的铁钩上,昏黄的灯光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把满地的弹壳、空罐头和散落的弹药箱照得忽明忽暗。主通道两侧堆着半人高的沙袋,形成简易的掩体,几名特务蜷缩在后面,枪口对着洞口的方向,手指因紧张而死死扣着扳机,指节泛白。“头头!正面快顶不住了!左路的机枪手被炸成肉泥了!”负责通讯的特务抱着老式军用对讲机嘶吼,机身被他汗湿的手掌捂得发烫,手指拼命按着调频按键,可耳机里只有“滋滋”的刺耳杂音——那是林晓燕在后方用微型电台释放的干扰信号,像张无形的网,彻底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小头目歪靠在沾满油污的木桌旁,桌上摊着张皱巴巴的据点地图,红铅笔圈出的防御范围早已被炮火炸得面目全非。他抢过对讲机猛拍了两下,金属外壳与桌面碰撞发出“哐当”巨响,可杂音依旧刺耳。“废物!都是废物!”他气得将对讲机狠狠摔在地上,机身撞在沙袋上弹了两下,电池盖崩开,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电芯。“给我顶住!谁退谁死!”他拔出腰间的驳壳枪,枪口指着洞口方向,唾沫星子溅在胸前的弹夹袋上,“‘秃鹫’要是敢临阵脱逃,老子回头扒了他的皮!”一名年轻特务刚要起身换弹夹,被他一脚踹在膝盖上:“趴着换!想当活靶子?”
马教官在掩体后听得真切,知道时机已到,猛地挥臂:“冲锋!”二十名队员如猛虎般跃出掩体,举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朝缺口冲去。冲在最前面的是新兵小吴和老油条老张,两人配合多年,一个在前突刺,一个在后掩护。可刚冲到缺口前两米,山洞里突然传来“哒哒哒”的急促枪声,子弹擦着小吴的肩膀飞过,击中了他身后的老张,老张闷哼一声,大腿飙出一股血花,重重摔在地上。小吴回头想去扶,又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小腿,他单膝跪地,步枪拄在地上才没倒下。
“撤回来!快撤!”马教官的心揪了一下,厉声大喊。两名卫生员立刻提着医药箱冲上去,一人架着老张,一人扶着小吴,艰难地往掩体后撤退。子弹打在他们脚边的泥土里,扬起阵阵尘雾,却没人敢回头。马教官趴在掩体上,看着两名伤员腿上的伤口,眉头拧成了疙瘩——特务的枪法突然变准了,显然是调来了老手守着射击孔。
他盯着洞口的岩壁发呆,突然想起“秃鹫”招供时说的话:“山洞里有三个通风口,最大的那个在西侧,直通弹药库,用来给发电机散热。”马教官眼睛一亮,立刻拽过通讯员:“给林晓燕发信号,代码‘风入巢’,让她找到西侧通风口,往里面扔烟雾弹!”他又拍了拍重机枪手的肩膀,“继续射击,火力别停,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正面!”说完,他带着三名队员绕到山洞西侧,拨开半人高的杂草,仔细寻找通风口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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