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夜安吃完晚餐,江随坐上了他的车,准备回家。
此时已经不是晚高峰,车流疏通了很多。
江随懒洋洋地窝在座椅里,长腿交叠,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像一条条被拉长的彩色绸带。
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江随掏出来一看,是邱寻发来的消息。
【随哥,多谢款待!我们散场了,这家店的肉蟹确实好吃,你跟温老师没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江随挑了挑眉,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温时念没跟你们吃饭?】
邱寻:【没啊,你走了之后,温老师就发消息说身体不太舒服,先走了】
江随眉梢一挑,切到温时念的聊天框,指尖悬在输入栏上方,刚打出几个字,陆夜安的嗓音忽然响起。
“在跟谁聊天?”
“温时念。”江随头也没抬,指尖继续在屏幕上敲击,“问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陆夜安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你还挺关心她。”
“那当然。”江随把手机锁屏,扔回兜里,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她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车内光线昏暗,模糊了陆夜安此刻的神情。
沉默片刻,他忽然开口:“我有个问题很好奇。”
“说。”
“如果温时念和林听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江随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逗笑,肩膀一抖:“干什么?想分裂我们三个的革命友谊啊?”
“好奇而已。”陆夜安打了右转灯,语气故作轻松:“反正她们俩不在,我也不会告密。”
“这还真不好说。”江随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按照救援规则,得看谁离我更近,谁的情况更危急,不过嘛……”
她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如果你和温时念同时掉水里,我肯定先救她。”
陆夜安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为什么?”
江随笑得更欢了,侧过身子看着他:“你堂堂一个特种部队大队长,难道连游泳都不会,还需要我来救吗?这要是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吧!”
陆夜安:“……”
陆夜安被噎得沉默,正好此时,车子也到了江随家小区楼下。
江随解开安全带:“行,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她伸手去掰车门,另只手却被忽然拉住。
男人掌心滚烫,带着枪茧的粗粝,刮得她皮肤发痒。
“就这么走了吗?”
江随挑了挑眉,回头看他:“不然还要干什么?”
陆夜安低笑一声,凑近了些:“你觉得呢?”
江随笑着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收敛点,这都到我家了,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狗仔蹲守。”
说完,她挣开他的手,利落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陆夜安无奈,只能降下车窗,看着她潇洒的背影扬声喊:“回去早点休息。”
江随背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小区大门。
刚进电梯,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江随掏出手机一看,是沈余欢打来的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沈余欢焦急到变调的嗓音:“哥!你在哪?师父疼得直不起腰,我觉得她必须得去趟医院!”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打开。
江随眉头紧锁,大步流星往外走:“我到家门口了,别急。”
还没说完,隔壁防盗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沈余欢搀扶着温时念,踉跄地撞进走廊。
温时念整个人弯成一只煮熟的虾,额前碎发被冷汗黏成一缕一缕,唇色白得近乎透明,像是随时会倒下。
江随一个箭步上前,掌心贴上温时念的后背,将人半抱进怀里:“怎么回事?”
沈余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来找师父讨论我新写的歌,结果一进去就看到她躺在地上。”
江随用指腹擦去温时念额头上的冷汗,看见温时念整个人痛得蜷缩起来,两只手死死摁住右下腹,指节泛青。
江随眉心蹙的更紧:“这个位置疼的话有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得快点去医院。”
江随弯腰,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
女人比她想象中轻,明明170的身高,骨头里仿佛灌了冰渣,一碰就能碎。
江随抱着人走进电梯,金属壁映出她紧绷的下颌:“车钥匙拿了没有?”
“拿了!”沈余欢连忙点头。
电梯门合拢,数字跳动。
温时念在江随怀里轻轻颤了一下,睫毛上挂着汗珠,像将坠未坠的露水。
她气若游丝地开口:“又要麻烦你……”
江随无奈,放软嗓音:“跟我说什么麻烦?省点力气。”
……
到达医院急诊科,温时念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温小姐的家属在吗?手术需要签字。”
江随赶忙起身:“她是孤儿,没有家属,我能签吗?”
“你跟温小姐是……”
“朋友。”
“你可以签字,但后续有什么问题,责任得你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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