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冰凉的污水顺着男人低垂的头颅猛地灌下!
昏昏沉沉的意识在激烈的抽搐中陡然苏醒!、
“唔!——唔!”
刺骨的寒冷包裹着他,宇进张大了嘴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来,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
咣当!
突然在耳边炸响的磕碰声吓得男人本能地浑身一哆嗦。
他这才注意到,面前摆着一张布满灰尘的、肮脏的椅子。
“你叫宇进,对吧。”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冰凉、听不出温度的语调。
宇进惊醒后模糊的视野中,突兀闯进了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下方穿着满是血肉污泥的靴子,在他面前缓缓地、带着傲慢地坐下,淡然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双布满血腥味的靴底,几乎就擦着男人的鼻尖,静静的矗立着。
他甚至还能看见上面被镶进纹理的肉沫。
宇进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在下一秒猛地伸向自己的腰间——
嗯?
动不了?
手腕上传来紧紧束缚的触感,血液早在勒紧中憋得皮肤发紫。
自己的双臂被眼前的女人五花大绑,与身后坚硬的水泥墩子死死地捆在了一起。
他在剧烈挣扎无果后,立刻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个一直静静看着他,却丝毫没有阻拦意思的女人。
“你是谁?”
男人似乎慢慢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的打量起眼前高高在上的女人。
端坐在椅子上的宁芊没有回答,只是用一阵呼啸的掌风回应了他——
啪!
反手的一记巴掌,带着一股猩风甩在了男人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带着耻辱瞬间让他愣在了原地。
“贱狗一样的东西,你在跟我提问吗?”
砰!带着精准控制力的一脚,猛地踹入了男人的腹腔!
他的整个身体刹那间蜷缩起来!
无法形容的剧痛自下方袭向全身,仿佛一阵高压电流瞬间爬满了全身!
宇进顿时被这钻心的一击疼的说不话来,嘴角流下口水、剧烈的干呕起来,整张脸扭曲地悬在半空,身体却被绳索牢牢捆住、无法倒下。
宁芊望着这个痛苦挣扎的男人,眼眸中的寒意愈发明显。
薄唇轻启,带着一丝深秋的凌冽,“你叫宇进,对吧。”
男人的衣物慢慢被腹腔处的伤口浸红,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灼烧感,这沉重的一脚连带着肋骨都断了几根。
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剧痛,咬着牙直起了身子。
“我是,怎么?”宇进的眼神里充斥着愤怒,直勾勾地看向眼前的女人。
多么倔强的一副表情,多么骄傲的一张脸。
宁芊忽然笑了,冷笑,带着一种极为诡异的声调,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溢出的气声。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侧过身子,从一旁的阴影中抓住了一件软塌的、布料似的东西,指尖勾着递到了宇进的面前。
“认识吗?”
宇进睁大的瞳孔中,倒映着一顶深色的、熟悉的帽檐,上面的血渍已经干涸,只留下喷溅的点状褐色。
空气安静了。
他被捆在背后的双手,挣扎也突然停滞了。
仿佛一切声音都在这一刻熔进了黑洞。
宇进的眼神中,震惊逐渐爬上黑色的瞳仁,再慢慢收缩成针尖。
他几乎是颤抖着,嘴巴无意识地张合着,看向这顶帽檐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带着一种希冀,渴望发现什么错误。
可很快,冰冷的、坚硬的、残忍的现实,狠狠化作一柄名为真相的利刃,刺入了他布满血丝的眼角。
帽子突然被一把收回,露出后面一张略显满意的笑容。
而后随意地被丢进了身后的黑暗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下知道我是谁了吗?”
宁芊欣赏着男人麻木的神色,如同观摩一件易碎的玩物。
宇进呆愣的看着地面,双眼在不断徘徊中失去焦距。
下一刻却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上方宁芊那对猩红的竖瞳!
“你是——宁芊!”
浇灌而下的冷水失温让他浑身冰凉,而现在的处境更是让他心脏仿佛冻结。
啪啪啪。
眼前的女人毫不吝啬的为他鼓起了掌来,戏谑的看着宇进陡然醒悟的表情,心中甚是感到舒畅。
男人的呼吸忽然乱了,紊动着、带着激烈的喘息。
“你把韩倾怎么了!”
他整个身体用力的挣动着,奋力的向前探出脑袋,被扇的红肿的脸挤压着眼眶几乎成了一条缝。
宁芊仍旧保持着那抹若有若无的、戏耍的表情,左手托着腮、满脸难以捉摸的笑意,“没怎么,就是折磨了会,然后杀了。”
她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裤兜里摸索了一番。
咔哒。
一个反射着光点的塑料掉落在地。
宁芊蹲下身子,用苍白的指尖静静地指向这枚廉价的火机,“用它,烧成灰了。”
宇进的脸色在话语中猛地褪去血色,变得煞白。
宁芊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她刻意保留着这些东西,就是想要给这些联盟的猪狗看看,自己是怎么虐杀他们的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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