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因为我发现了X先生真正的目的。他不只是想毁掉你,而是要用你来测试‘完美复仇者’的心理极限。”
沈清棠瞳孔一缩,呼吸微滞。
“完美复仇者?”她喃喃重复。
陈默点头,语气凝重:“他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实验,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沈清棠脑海中轰然炸响——她重生后的一切,是否都是被人为操控的?
她所掌握的那些未来信息,真的是她自己的记忆吗?
还是说……这些都是X先生刻意让她“看到”的剧本?
“你呢?”她冷声问,“你是他的实验对象之一?”
陈默轻轻一笑,笑容里透着讽刺和苦涩:“我是逃出来的那个。”
他顿了顿,忽然伸出手,从战术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沈清棠。
照片上是一个少女,约莫二十出头,穿着校服站在校园门口,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背景处,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朝她走来——正是顾明远。
“这是谁?”沈清棠皱眉。
“你的前任实验者。”陈默语气沉重,“她曾像你一样,聪明、坚韧、心怀正义。但最终……她失败了。”
沈清棠看着照片上那张明媚的脸,心头一阵发凉。
原来,这场棋局早已开始,而她只是其中的一个变数。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你想让我知道真相?”她抬头,直视陈默的眼睛。
“不完全是。”陈默摇头,“我想让你知道,X先生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幕后黑手,他是一个……研究者。”
“研究什么?”
“人性。”
沈清棠心头一震。
“他利用人的仇恨、执念、不甘,制造一次次‘重生’的机会,观察他们如何应对命运的逆转。每一次失败,他就记录下数据;每一次成功,他就提取样本。他想打造一个心理状态趋于完美的‘复仇者模型’。”
沈清棠只觉脊背发寒。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对抗命运,却不知,也许早在她重生的第一天起,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实验场。
“那为什么是我?”她低声问。
“因为你最接近理想模型。”陈默道,“你足够聪明,足够理性,又有足够的伤痛支撑你行动。最重要的是——你有‘未来信息’,这给了你巨大的优势。”
沈清棠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语气坚定:“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直接揭穿他?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告诉我?”
陈默苦笑:“因为他比我想象得更强大。我曾试图反抗,却被彻底封锁在某个虚拟空间中,整整一年。直到最近,我才找到机会逃脱。但我必须确认一件事——你有没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破局者。”
沈清棠盯着他,良久未语。
她能感觉到陈默没有说谎,但他也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她问。
“我要帮你。”陈默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X先生的研究基地在哪里,也知道他下一个计划是什么。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反击。”
沈清棠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傅司寒的脸。
她不能冲动。
她必须回去,把这段录音交给傅司寒,让他帮忙分析顾明远的真正身份。
同时,她还需要调查那段所谓的“死亡证明”是否真实。
可就在她准备开口时,手机屏幕中的画面终于加载完毕。
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正是顾明远。
他坐在昏暗的房间中,身后是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闪烁的画面中赫然是沈清棠与傅司寒在傅氏集团会议室开会、她在棠梨资本实验室调配配方、甚至还有她深夜独自一人走在小区街道上的影像……
他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浮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欢迎来到终极游戏,沈清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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