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咱们马踏贺兰的姜少帅么?”
“怡红院的夜香你倒干净没有?”
“别忘了姑娘们的癸水巾,要是污了哪个大人物的眼,要你好看!”
大乾朝,皇都净秽司外。
烈日灼心,姜凡赤着脚踩在滚烫的石板上,肩头压着两只沉甸甸的夜香桶,脚底的水泡被烫破又结痂,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巷口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脚,将姜凡绊得一个踉跄,可他反应迅速,立马稳住身形。
出于本能,他抡起夜香桶就朝着身后砸去,正好扣在了一个人头上。
“哎呦,你大爷!”
黄浊的粪水从他头上淋下来,姜凡一个闪身,拉开了距离,生怕沾染到自己身上。
“我这是在哪?”
忽然,他浑身一个哆嗦,差点跌倒,鼻腔里充斥的恶臭味,与身上的疼痛,不断将他拉回现实。
“我没死?”
他本是狼牙国际雇佣兵团的绝顶兵王,数日前远赴亚马逊雨林追击大毒枭,不料误入一个遗迹,一道闪光过后,居然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头好疼!”
无数陌生的记忆,拥入脑海,穿越了?
他魂穿到了一名“少帅”身上,不过这小子是个可怜人。
本来是帝国冉冉升起的将星,十八岁就战功赫赫,绝世无双,可惜被人揭穿身世作假。
帅府奶妈私心作弊,将自家儿子与少帅掉包。
真少帅回归,视他为眼中钉,一次宴会,做局诬陷他调戏公主,女帝一怒之下,夺了他帅印,要将他斩首示众。
念及镇远帅求情,他自身又有军功在身,特免去死罪,贬为夜香郎,掏粪六年。
“这小子,可真窝囊!”
姜凡回顾他这半生,明显的受情感所累,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被人反复拿捏,甚至不惜自废武功,以证清白,妄图唤醒那家人的亲情。
“蠢啊!”
无爱可破情局,无情可破全局,他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绝顶兵王的战略素养与环境适应力,让他在几个呼吸内,全盘接受了这个新身份。
“既来之,则安之,兄弟,今后,你的人生就由我改写吧!看我如何将你失去的一切,统统拿回来!”
这具身体虽然自废武功,受了多处暗伤,但自幼习武,打熬筋骨,还是比普通人强多了。
而刚刚暗算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经常欺负他的净秽司夜香郎小队队长,王彪。
六年来,这种刁难数不胜数,原主都忍气吞声,不愿意沾染任何是非,只求帅府的人发现,能将他给接回去。
却换来了这帮宵小的变本加厉。
姜凡可不会惯着他们。
“狗东西,你怎么敢的?”
王彪手下的两名夜香郎,瞠目结舌,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平日里逆来顺受,懦弱无能的姜凡,胆子为何变得这么大?
“老大,你没事吧?”
一名小厮忍着恶臭,将王彪脑袋上的夜香桶给拿了下来。
“噗噗……呸呸!”
王彪变成了“黄金人”,抡圆了膀子就要冲上来与姜凡拼命,“你这该死的野种,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你们还愣着干嘛?一起上啊!”
姜凡冷笑一声,抄起扁担砸在了王彪脑袋上,“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王彪被当场砸翻在地,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快来人啊,姜凡杀人了!”
其余两名小厮,面面相觑,这小子莫不是撞邪了?今天为何这么生猛?
他挥舞着扁担的样子,虎虎生风,让三人同时有种错觉,眼前之人,依旧是那位手握银枪,横扫六合的无双少帅!
“你们两个废物,还不赶紧上?”
王彪吃疼发狠,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我杀了你!”
“造孽啊!”净秽司的前辈老张头举着掏粪勺冲来,打掉了王彪手中的匕首,豁牙的嘴喷着酒气,“六年前突厥围城,是谁带三百轻骑给你们挣出活路?如今倒学会恩将仇报了!”
“死老头,这事儿跟你无关!滚开!”王彪攥着手腕啐道:“你也说是六年前!现在,他就是个废物!”
“你们这帮丧良心的,早晚掉粪坑淹死。”老张头瞪了眼众人,慌忙把姜凡护在身后,“少帅,快走!这王彪是管事的小舅子,你赶紧去找元帅求情,要不然,他们今天会打死你的。”
“张伯,你让开。”姜凡扯着嗓子吼道,“这帮杂碎欺我多年,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王彪等人吓了一跳,这小子,是要拼命啊?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你傻啊,你这条命,还要留着驱除鞑虏,收复失地呢,怎么能死在小人手里?”老张头作势就要给他跪下,“少帅,算老头子求您了!”
“少帅,哈哈……”
王彪等人满脸嗤笑,“老张,我看你想死了是吧?真正的少帅,在镇远帅府中高坐庙堂,你对这个废物不断行礼,不怕我举报上去,治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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