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吃疼,看向姜凡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磨磨蹭蹭的,等你的昊少爷来救你吗?”
姜凡又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马车陡然加速,马夫疼得呲牙咧嘴,不断朝那些卫兵投去求救的目光。
“谁敢插手,就是与我为敌!”
帅府卫兵,当年大多是姜凡训练出来的,哪怕六年未见,少帅的威严,仍旧烙印在他们心中!
卫兵本欲动,此时却收回了那个想法。
“狗东西,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见没?要不然,死!”
这马夫在帅府工作了五年,以前倒也听说过无双少帅的威名。
本来还不以为意,被几鞭子抽得瞬间回想起了那些恐怖的传说。
“是,是,您问。”
“今天帅府在举办什么宴会?是我的接风宴吗?”
“不,不是!是给少帅的生辰宴。”马夫瑟瑟发抖,说到“少帅”两个字眼,他下意识观察姜凡的脸色,生怕他再度发怒。
“呵,果然!”
好阿姐啊,你可真是会骗人。
“这些年,你们那位少帅都在做什么?可有领兵抗敌?可有为父分忧?可有与秦将军成婚?”
姜凡的眸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杀意,他最恨别人的欺骗,尤其是来自至亲。
原主都那么作贱自己了,他原本以为这家人至少会有点恻隐之心,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无情。
“这……我不敢说。”
“说!要么,死!”
恐怖的杀意,刺得马夫后背生疼。
“现如今这位少帅,擅长诗词歌赋,常与京城的文人墨客一起出入,对军事方面不怎么感兴趣,但元帅还是赐给他一支三千人的亲卫……”
马夫额前的冷汗不断滚落,“至于和秦将军,他们有婚约,但尚未成婚。”
三千亲卫,好大的手笔啊!
当时姜凡贵为无双少帅,也只不过区区一千五百人的亲卫。
他一个寸功未立的毛头小子,居然有三千人亲卫!
至于,他与秦将军尚未成婚?
这都多少年了?
按照大乾王朝的习俗,男子弱冠即是娶亲之时,当初秦家与姜家的婚约,本就定于传人。
姜凡一走,自然转嫁到了姜昊身上。
他们还未成婚,究竟是为何?
“正门到了,直接进去吗?”
“进,喊少帅驾到,谁敢阻拦,杀无赦!”
“是!”
马夫照做,大声嘶吼着冲进了帅府正门,负责镇守的卫兵皆吓了一跳。
“少帅不是在府中吗?怎么又来一个少帅?”
“吁!”
马车停在阶梯前,马夫赶忙下车跪在车前当起了脚凳,“少帅,里面马车进不去了,您请下车吧。”
“滚吧。”
姜凡踩着他的背下了车,马夫跟见了鬼似的,赶紧驾车离去,他要去告状,请真正的少帅为他做主。
凭着记忆的方向,姜凡朝着玄武堂的方向走去,刚没走几步,却愣在了原地,忍不住苦笑起来。
早在姜昊认亲的那天,原主就主动搬出了玄武堂,那地方,只有少帅才有资格居住。
“凡儿真是懂事,帅府这么大,你想住哪里都可以。”
母上,哦不!应该是元帅夫人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当年,原主去询问管家,哪里还有合适的房间时,那个平日里对他点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出的老奴,却昂首挺胸,极不耐烦地指了指北苑的角落。
“那地方通风良好,空气清新,还能看见我元帅府的铮铮铁骑,我想,大少爷一定会喜欢的。”
原主去了。
所谓的通风良好,是指屋顶漏风,窗户破烂不堪。
空气清新,则是屋后马厩,马粪马尿夹杂臭气熏天。
时间来回现实。
“吱呀!”
姜凡推门而入。
右侧门扇直接掉落,差点砸到他的脚,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群蝙蝠直接贴着他的头皮飞了出去。
这屋子六年未曾住人,早已蛛网密布,成了虫蚁的家园。
“咳咳……”
姜凡被呛得连声咳嗽,不断挥手扇动。
来到这个记忆中熟悉的地方,原主被赶出帅府之前的所有陈设都未曾改变。
一张朽木床榻,四角高低不平,还垫着长满绿苔的破砖,人一坐上去,便咯吱作响。
一床粗麻制成的破烂棉被,还是原主从帅府后巷的垃圾堆里捡来的。
另有一张木桌,桌子腿断了一根,只能靠着窗台摆放。
原主在净秽司的那几年,无数次幻想被接回家时的场景,估计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般凄凉。
“唉!”
姜凡叹了口气,环视四周,“你说你武功盖世,智计百出,手握十万重兵,军中幕僚旧部无数,连突厥人都敬仰你的威名,你却活得这么窝囊,家人的感情,真对你那么重要吗?”
“贱不贱呐?简直太贱了!”(此处应有吴京表情包)
短腿桌子上还摆放着未曾合上的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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