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面,驱虎吞狼之策,似乎要变成虎狼合谋了。
领头人冷哼一声,眉宇间满是嘲弄,这帮刁民又怎么会懂“同僚”的含义?
“瞧他那得意的样子!”
韩栋旁边一个年轻的村民大吼道,“他们肯定官官相护,暗地里串通好了。”
他急得大哭,抹起了眼泪,仿佛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呸!刁民。”
领头人吐了口唾沫,笑嘻嘻地跟左山雕套起了近乎,“左总兵,都是一家人。”
他凑近,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乃兵部衙门副校尉贺鹏,此次前来清剿龙骧军叛逆,乃是奉了上面的命令,还望左总兵莫要阻拦,事后,贺某必登门拜访!”
“清剿叛逆?用得着黑衣蒙面?”
左山雕冷啐了口,一脸不屑,“你小子也别跟我绕弯子了,你们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满地的尸体,戏谑摇头。
“贪了这么多老兵、伤兵、亡兵六年的军饷和抚恤金,就想凭两句话把我打发了?”
左山雕指了指天际上空,“我麾下五百御林军,可是冒着暴雨出动,长途奔袭了足足十里地,你觉得,他们会空着手回去吗?”
“这……”
贺鹏蒙在黑布下的额头,冷汗不断直冒,他们兵部与御林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双方办事都会忌惮对方,能给的面子,尽量会给,可今儿个,这左山雕显然是想狮子大开口了。
“左总兵,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这事儿,是我们侍郎大人下的命令,你若是执意阻拦,怕是……”
“巧了!”
没等他说完,左山雕就毫不顾忌地大声喊道,“本总兵此次前来,也是我家将军亲自下令,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我们法办突袭村民的匪类,皇都治安,不得有失!”
“你……”
贺鹏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可若摆不平御林军,这帮老兵他们肯定是动不了的。
经过这次事儿,一旦把他们放虎归山,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连侍郎、尚书大人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
“别喊,说个数。”
贺鹏将他拉到旁边,沉声道,“左总兵,算我求您了,事态紧急,您就高抬贵手。”
“十万两。”
“什么?”
左山雕语出惊人,贺鹏被吓了一跳,嘴角疯狂抽搐,十万两?他什么级别,又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支取十万两?
“左总兵,兹事体大,先让我把人解决了,之后,再详谈如何?”
贺鹏的头顶,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此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二十万两!”
左山雕根本一点儿也不急,对方越急,他心里面反而越痛快。
“你……”
贺鹏仅有的一点耐心被消耗光,他暴喝一声,“欺人太甚,当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哦?这么说,你是准备撕破脸皮了?”
左山雕瞥了眼姜凡,阴阳怪气开始嘲讽,“这办事儿,得讲究方式方法,你以为是战场上打仗啊?横冲直撞的。”
“看到没?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姜凡:“……”
你他娘的能不能要点脸?明明是你们狼狈为奸,分赃不均,开始狗咬狗了!
“兄弟们,拿起武器,保境安民,陛下和将军养你们多时,现在,该你们抛头颅洒热血了!”
“杀,杀!”
贺鹏头皮发麻,自从姜凡的龙骧军被拆分之后,御林军是整个大乾最强的军队,他拿什么跟人家斗?
“行,惹不起,我们躲得起!”
他终究是怂了,真打起来,怕是今天全部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弟兄们,撤!”
“站住!”
姜凡喝道,“杀了人,还想走?”
“让你们走了吗?”左山雕斜睨了眼姜凡,似乎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贺鹏,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嘶!”
既然撕破了脸皮,贺鹏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撕掉面罩,“左山雕,我就不信,你该杀我们兵部的人!”
“嚯……”
此时,笼巷村的众人,一个个群情激奋。
“畜生啊,原来真是兵部派兵杀我们。”
“我要去告御状,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你们这些帝国的蛀虫,你们不得好死!”
“……”
“桀桀桀……”
左山雕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神情戏谑,“难怪你混了这么久,才是个副校尉,就这脑子,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告诉你,我背后可是我们校尉周强,我们周校尉,可是少帅面前的红人,更是兵部侍郎大人的亲戚。”
贺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攀起了关系,“真论资排辈,你们将军,还是少帅的女人呢,左山雕,你当真不念及同僚情谊?”
“同僚?搞笑。”
左山雕瞥了眼姜凡,满是嘲讽,仿佛一举一动,都是在向姜凡炫耀,他的处世风度。
“老子的同僚是御林军,你一个悍匪,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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