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要示范,而是开始提供冷静的技术指导。这很符合他的风格——不参与,但提供基于观察和分析的支持。
我眼睛一亮,立刻依言尝试。指尖触碰到粗糙的树皮,一种新奇的触感传来。我借助灵狐血脉带来的轻盈和平衡感,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居然真的笨拙却稳妥地攀上了第一根主要的枝杈。
坐在离地几英尺高的树枝上,我兴奋地晃了晃腿,低头看向树下的西奥多,红棕色的眼睛里闪着光:“看!我上来了!视野真的不一样了!”
阳光透过树叶,在我脸上跳跃。那一刻,我脸上洋溢着的,是简单而真实的快乐。
我坐在那根坚实的枝杈上,背靠着粗糙的主干,双腿在空中轻轻晃动着。离地的感觉很是新奇,微风拂过脸颊,带着树叶的清新气息和远处黑湖的湿润。视野确实开阔了许多,城堡的塔楼在阳光下显得不那么威严,反倒有了几分童话般的剪影感。
我心念微动,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晕闪过,灵狐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并拢的膝盖上。它用那双清澈的、仿佛能映照人心的琉璃眼珠看了看我,然后乖巧地蜷缩起来,尾巴轻轻扫过我的手臂,带来一丝安抚的暖意。
西奥多依旧站在树下,仰头望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又像一个耐心的观察者。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浅金色的头发和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片宁静中,我的目光似乎失去了焦点,望向了远处天空中已经开始隐约浮现的、淡淡的月亮轮廓,即使是在白昼,它也在那里。一种莫名的、混杂着孤寂与释然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失神地、用带着东方韵味的、吟诵般的语调轻声念道:
“高高皎洁的明月,挂在纯黑的夜空中。”
我的声音很轻,像梦呓,却清晰地传到树下。
“她散发着自己独特的美丽,宁静,洁白,干净。”
灵狐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
“若你一定要挑她的错,”我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嘲讽,“恐怕只是——她是阳光的反射。”
念到这一句时,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仿佛这句诗也映照着我自身的某些特质。
“可是,”我的声音转而变得柔和,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她会照耀每一个在黑夜中前行的人,温和,柔软。”
我微微低下头,目光仿佛能穿透枝叶,与树下那双灰色的眼睛对视了一瞬。
“她不会阻止你的离去,也不会催促你的前进。”
我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一种超然的平静。
“她只会静静地,挂在她那夜空中,照耀着……”
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为一声叹息,消散在夏日的风里。
诗歌念完,我仿佛才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我眨了眨眼,低头看向膝盖上的灵狐,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没有再看西奥多,也没有解释这首诗的由来或含义。它就像一片偶然飘落的叶子,来自我灵魂深处某个不常开启的角落。
树下是一片长久的沉默。西奥多没有评论,没有追问。他只是站在那里,仿佛连呼吸都放轻了。他或许听不懂所有的东方隐喻,但他一定能感受到那诗句中蕴含的复杂心绪——关于存在,关于价值,关于孤独与守望。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重新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轻松的神情,仿佛刚才那个吟诵诗歌的人只是错觉。
“上面的风很舒服,”我笑着对树下说,“就是有点担心这袍子会不会被树枝勾破,那可就得不偿失啦。”
我将那片刻的感性悄然收起,重新变回了那个时而天真、时而狡黠的苏灵儿。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如同那首诗一样,悄然烙印在了这个午后的树荫下,烙印在了唯一的听众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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