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青柳巷,总浸着桂花的甜香。这日午后,晚娘刚从锦绣阁回来,就见沈砚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正陪着奶奶说话,月娘则蹲在一旁,摆弄着晚娘新给她买的绣花针。
“姐姐,你回来啦!”月娘见她进门,立刻蹦了起来,跑到她身边,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绣品,“你看,我绣的手帕,好看吗?”
晚娘接过手帕,只见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雏菊,针脚虽不算特别细密,却也整齐工整,看得出来是用心绣的。她笑着揉了揉月娘的头:“真好看,我们月娘越来越厉害了,再过不久,就能赶上姐姐了。”
月娘被夸得脸颊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都是姐姐教得好。”
奶奶也笑着说道:“晚娘,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不仅自己绣得好,教出来的徒弟也这么棒。”
晚娘笑了笑,将手中的绣活放在石桌上——那是一件给沈砚绣的护心镜套,上面绣着辟邪的纹路,针脚细密,配色沉稳。“这是给沈大哥绣的,他总说护心镜硌得慌,绣个套子套上,能舒服些。”
沈砚看着桌上的护心镜套,心中一暖,伸手握住晚娘的手:“辛苦你了,娘子。不管你绣什么,我都喜欢。”
晚娘的脸颊微微发烫,正想说话,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沈砚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捕快服的汉子,是县衙的捕头李大哥。
“李捕头,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沈砚拱了拱手,问道。
李捕头笑着说道:“沈镖头,今日前来,是给你报个好消息的。黑风寨的余孽,我们已经全部抓获了,那些被山匪掳走的百姓,也都安全救回来了。朝廷得知此事,特意嘉奖了你,还赏了五十两银子,让我给你送过来。”
沈砚心中一喜,连忙道谢:“多谢李捕头,多谢朝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晚娘和奶奶也走了过来,得知这个消息后,都非常高兴。奶奶笑着说道:“真是太好了,以后百姓们就能彻底安心了。”
李捕头将银子递给沈砚,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起身告辞了。沈砚送走李捕头后,拿着银子走进院子,笑着对晚娘说道:“娘子,你看,这是朝廷赏的银子,我们用它给奶奶和月娘买些新衣服,再给你买些上好的丝线,好不好?”
晚娘点点头:“好,都听你的。不过,你也该给自己买些东西,你这几件衣服,都穿了好几年了。”
“我不用,”沈砚笑着说道,“我一个大男人,穿什么都一样。只要你们穿得好,吃得好,我就开心了。”
奶奶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心中满是欣慰:“你们啊,总是想着对方。不过,沈砚,晚娘说得对,你也该给自己添几件新衣服了,总不能一直穿旧的。”
沈砚见奶奶也这么说,只好点了点头:“好,那我听奶奶和娘子的。”
傍晚时分,沈砚带着晚娘和月娘,去了镇上的集市。集市上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月娘好奇地东张西望,一会儿指着街边的糖画,一会儿又看着卖风筝的小摊,眼睛里满是欢喜。
晚娘给月娘买了一个糖画,又给她买了一个蝴蝶形状的风筝,月娘高兴得蹦蹦跳跳。沈砚则给奶奶买了一件厚实的棉袄,又给晚娘买了几匹上好的丝线,最后,才给自己买了一件青色的长衫。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娘去厨房做饭,沈砚则陪着月娘在院子里放风筝。月光洒在院子里,照亮了两人的身影,月娘的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整个巷子里。
晚饭过后,晚娘坐在灯下,继续给沈砚绣护心镜套。沈砚坐在她身边,一边擦拭着镖枪,一边看着她。偶尔,他会给晚娘递一杯温水,或者帮她理理散落的发丝,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话语,却有着说不尽的温馨。
“沈大哥,”晚娘忽然开口说道,“你说,我们以后就这样,一直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好不好?”
沈砚放下手中的镖枪,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好,一定会的。我会一直保护你,保护奶奶和月娘,让我们一家人,永远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晚娘看着他真挚的眼眸,心中满是幸福。她靠在沈砚的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而温馨。沈砚依旧在镖局里忙碌,不过他总会抽出时间陪伴家人。晚娘则一边在锦绣阁上工,一边照顾着家里的大小事务。月娘也渐渐长大,不仅刺绣手艺越来越精湛,还开始帮着晚娘打理家务,变得越来越懂事。
转眼就到了冬天,青柳巷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巷子都被白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像一个童话世界。这天,晚娘正在院子里扫雪,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姐姐,奶奶,我回来啦!”
晚娘心中一喜,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跑到院门口。只见林阳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袍,背着一个书箱,站在院门外,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却依旧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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