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格让自然魔力再次扫描了整个区域,确认没有敌人存活后,正准备赶往正面战场支援。
而此时的前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轰隆!”又一台弩炮发射出巨型箭矢,将低空盘旋的飞龙射了个对穿。
这已经是战场上唯一还能使用的远程武器了——投石机和魔法炮台早就因为敌我混杂而停火。
“左边缺口!第三小队顶上!”克劳德的声音已经嘶哑,他的长戟上挂满了黏稠的魔物内脏,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魔物群中央,操控师们突然集体打了个寒颤。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怎么回事……”一个年轻操控师揉着胸口,“感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毁掉了……”
“闭嘴!继续操控!”领头的操控师厉声呵斥,但他自己的手指也在微微发抖。
弗朗西斯砍翻一只狼形魔物,气喘吁吁地靠到克劳德身边:“伤亡太大了!预备队都顶上来了!再这样下去……”
“我知道!”克劳德一记横扫,将三只扑来的魔物拦腰斩断,“鲍恩!你那边的魔法阵还要多久?”
老法师的法袍已经被汗水浸透,他正指挥着二十多名法师维持着一个复杂的法阵:“至少还要十分钟!”
“该死!”雷纳德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我们可能撑不了那么久!”
就在这时,一头飞龙突破了弓箭手的封锁,俯冲而下。克劳德猛地推开雷纳德:“小心!”
炽热的龙息擦着雷纳德的后背掠过,将地面烧出一个焦黑的坑洞。
“谢了!”雷纳德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背。
“别废话!又来了!”克劳德指向新一波涌来的魔物群。
战场各处,老兵们正在用生命保护着新兵。
一个满脸胡茬的军官带着个瘦弱的新兵在魔物群中左冲右突,试图杀回主阵地。
“左边!”军官大吼一声,但新兵像是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不动。
“蠢货!”
军官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踹飞扑来的魔物,反手用盾牌挡住另一只的利爪,“你他娘的在训练营都学了什么?发呆吗?耳朵里塞了粪球吗?老子教你的战术动作都喂狗了?”
新兵这才如梦初醒,颤抖着将长矛刺入魔物的眼睛。
“对、对不起,长官!”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军官一记肘击打碎了一只小型魔物的头骨,“跟紧老子!再发呆我就把你扔在这儿喂魔物!”
两人就这样艰难地前进着。
说是并肩作战,其实八成都是军官在保护新兵。
每当新兵反应不及,军官总能及时出现挡下致命一击。
“看到没?前面就是我们的防线了!”军官指着不远处飘扬的旗帜,“再加把劲!”
新兵的脸上终于露出希望的光芒。
然而就在他们距离安全区只有十几步远时,意外发生了。
一头潜伏已久的蝎尾魔物突然从侧面袭来。新兵完全没注意到危险,还沉浸在即将获救的喜悦中。
“闪开啊!”军官的长矛正卡在一只魔物的肋骨里。
他毫不犹豫地松开武器,拔出佩剑冲了上去。
“噗!”
剑刃精准地刺入魔物张开的血盆大口,从后脑穿出。
但魔物的蝎尾也同时刺穿了军官的胸膛。
“长官!!!”新兵尖叫着冲过去。
军官缓缓跪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你……咳咳咳……没事吧……”
新兵手忙脚乱地卸下军官的胸甲,当看到那个碗口大的血洞时,他的眼泪瞬间决堤。
“长官!你、你会没事的!我这就……”他撕下自己的衣物,颤抖着想要包扎,但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转眼就浸透了布料。
“该死……该死!”新兵疯狂地翻找着随身药包,“我记得有止血草的……在哪里……”
军官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小子……别忙活了……我的伤……我自己清楚……”
“不!还有恢复药!”新兵抬头四望,“医生!这里有重伤员!”
一个满身血污的军医匆匆赶来,检查后却摇了摇头:“贯穿伤……失血太多……没救了……”
“你放屁!”新兵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用恢复药啊!快用啊!”
医生叹了口气:“恢复药只能让他多活几分钟……而且会更痛苦……”
新兵的手无力地松开,跪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听着!”军官突然用力抓住新兵的手腕,声音出奇地清晰,“这不是你的错……战场上……谁都会犯错……”
他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沾血的怀表,塞到新兵手里:“把这个……交给我妻子……告诉她……对不起……答应她的事……做不到了……”
怀表的盖子已经碎裂,露出里面一家三口的画像。
女人温柔地笑着,怀里抱着个婴儿。
“还有……”军官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告诉我儿子……他爸爸……是个英雄……让他……好好照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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