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天醒来的消息,像一道暖阳照进了竹林深处的山洞。
易阙赶紧扶他坐起,苏曼陀罗递过温水,妙玉则从竹篮里翻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巾,轻轻为他擦拭嘴角的污渍。
“水……”李擎天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易阙立刻将水碗递到他嘴边。他喝了几口,呼吸渐渐平稳,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易阙缠着布条的左臂上,眉头微蹙:“又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易阙咧嘴一笑,想把胳膊往后藏,却被李擎天一把按住。老捕头的手指虽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按在伤口周围,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王潇那厮的掌力带着阴毒,得尽快用活血散瘀的药敷上,不然会留后患。”
“妙玉师傅说这附近有药材,等下我们就去采。”苏曼陀罗轻声道,眼中满是关切。
李擎天点点头,视线转向洞外,声音低沉下来:“十三皇子……果然是他,他竟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显然,他昏迷前已经理清了很多讯息。
易阙心头一紧:“义父,您早就知道他有问题?”
“皇室争斗,本就波谲云诡。”李擎天叹了口气,胸口起伏了几下,似是牵动了伤势,“十三皇子赵宸看似闲散,实则野心不小。六扇门里,早就有他安插的眼线,只是我一直没抓到实证……没想到他竟会用‘欢喜佛舍利’设局,一石二鸟,既搅乱了江湖,又能借机铲除异己。”
妙玉在一旁听得心惊:“皇室之争,竟要牵连江湖门派?”
“江湖本就是棋盘,整个天下,又何曾不是一盘棋局!”李擎天苦笑,“他借假舍利引各派自相残杀,再让心腹收拾残局,最后把罪名推到‘哄抢宝物’上,做得倒是干净利落。”
他看向易阙,眼神凝重,“你们杀了王潇,虽解气,却也打草惊蛇。赵宸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易阙握紧朴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是敢来,小爷我就再废他一只眼!”
“不可冲动。”李擎天摇摇头,“赵宸能调动的力量,远非王潇可比。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养伤,然后找到他设局的证据,只有扳倒他,你们才能真正安全。”
正说着,洞外忽然传来几声鸟鸣,声调急促,不似寻常。妙玉脸色微变:“是惊鸟,有人靠近!”
易阙瞬间起身,将朴刀横在胸前,苏曼陀罗也握紧雪剑,警惕地盯着洞口。李擎天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易阙按住:“义父别动,我去看看。”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洞口,借着竹林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三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在旧庵堂附近徘徊,为首那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阴鸷,正用手指着被黑烟笼罩的庵堂,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是黑风寨的人。”易阙低声道,“王潇请来的帮手,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苏曼陀罗皱眉:“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恐怕是跟着我们的踪迹。”李擎天声音沙哑道,“黑风寨在这一带盘踞多年,对山林熟得很,想甩掉他们不容易。”
妙玉急道:“他们要是发现我们,肯定会回去报信……”
“不能让他们走。”易阙眼中闪过厉色,“留着是祸害。”
他对苏曼陀罗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退出山洞,借着竹林的掩护,如两道影子般摸向庵堂方向。
黑风寨的三个汉子正站在庵堂门口,捂着鼻子议论:“老大,这烟味儿不对,怕是有毒。”
刀疤脸啐了一口:“王潇那蠢货,搞这么大动静,人没抓到,倒把自己搭进去了。”他踢了踢地上的断门,“不过那小子肯定跑不远,咱们顺着脚印追,找到人就能领赏。”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竹林里射出,直取刀疤脸后心!
“小心!”刀疤脸反应不慢,猛地侧身,金光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劈在门框上,木屑纷飞——正是易阙的朴刀。
“有埋伏!”另两个汉子惊呼,抽出腰间的砍刀,警惕地看向竹林。
苏曼陀罗的雪剑如白蛇出洞,从另一侧刺出,逼得一个汉子连连后退。易阙则趁刀疤脸立足未稳,朴刀横扫,金、火两道虎影同时爆发,将他困在中间。
“是你们!”刀疤脸看清来人,又惊又怒,“王潇呢?”
“去地府报到了。”易阙冷笑,朴刀越舞越快,虎影咆哮,逼得刀疤脸只能勉强格挡。
这刀疤脸是炼气化神中期巅峰,比之前那几个汉子强上不少,手中砍刀使得虎虎生风,竟能与易阙周旋片刻。另一个汉子则被苏曼陀罗的雪剑缠住,虽落在下风,却一时半会儿难以拿下。
“点子扎手,撤!”刀疤脸看出不敌,虚晃一招,转身就想逃。
“想走?晚了!”易阙哪肯放过,脚下“踏雪无痕”展开,如影随形,朴刀直指他的后颈。
刀疤脸急中生智,猛地将身边的同伴推向易阙,自己则借着这一挡,纵身跃出墙外。
“卑鄙!”易阙怒喝,只能收刀避开那汉子,眼睁睁看着刀疤脸逃走。苏曼陀罗趁机一剑刺穿那汉子的咽喉,解决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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