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贾府邸,庭院中央
腐骨箭的毒素正顺着易阙的血脉蔓延,后背的伤口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又麻又痒,连带着四肢都开始发软。他靠着裂开的墙壁,看着围上来的黑衣人,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却依旧死死攥着朴刀——就算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赵虎被三个炼气后期的黑衣人缠住,大刀舞得越来越慢,胳膊上的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半条袖子。孙强的银针已经用完,正用一把短刀艰难地格挡,腿上中了一刀,行动越发迟缓。王忠和其他捕快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带伤,包围圈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被淹没在黑衣人的洪流里。
独眼龙狞笑着走近,鬼头刀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易捕头,滋味怎么样?告诉你,等会儿我会把你这张嘴硬的脸,一刀一刀划烂……”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突然从墙外破空而来!
那金光快得像闪电,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气势,“噗嗤”一声贯穿了最前面三个黑衣人的咽喉。三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伤口处冒着淡淡的白气——竟是被内力震碎了心脉!
“谁?!”独眼龙猛地转身,鬼头刀横在胸前,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
庭院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尖上,让地面微微震颤。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墙洞外,身形挺拔如松,穿着一身灰布短打,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
他手里握着一根黑沉沉的盘龙棍,棍身刻着鳞甲分明的龙纹,末端的龙头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
“阁下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独眼龙色厉内荏地吼道,心里却莫名发慌——这人身上的气息,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面具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盘龙棍。就在他抬手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内力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空气仿佛都被凝固,庭院里的风都停了。
“炼神返虚后期?……”易阙瞳孔骤缩,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未见过如此精纯浑厚的内力,比他见过的任何高手都要强悍,包括……义父。
“给我死!”独眼龙色厉内荏,挥刀朝着面具人砍去。他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也跟着冲了上去,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试图用人海战术淹没对方。
面具人冷哼一声,手腕轻抖。
“轰!”
盘龙棍带着万钧之力,猛地砸在地上!
地面瞬间炸裂开来!无数砖石碎片如炮弹般向四周飞溅,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碎片击中要害,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生死不知。独眼龙被一股气浪掀飞,鬼头刀脱手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整个庭院,瞬间安静下来。
楼阁上的弓箭手吓得手都软了,弓弦拉到一半,却怎么也不敢放箭。他们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敢动一下,下一秒就会和那些黑衣人一样,变成肉泥。
面具人缓缓收回盘龙棍,目光扫过剩下的黑衣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滚。”
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黑衣人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扶起独眼龙,拖着受伤的同伴,争先恐后地从各个角落逃窜,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楼阁上的弓箭手也跑得精光,只留下满地的箭羽。
“我……我们活下来了?”一个年轻的捕快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庭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虎抹了把脸上的血,苦笑着说:“活下来了……多亏了这位高人。”
面具人走到易阙面前,蹲下身,伸手探向他的后背。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触碰到伤口时,一股温和却精纯的内力缓缓注入,瞬间压制住了蔓延的毒素,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跟我走。”面具人扶起易阙,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熟悉的沙哑。
易阙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像极了义父!可他不是应该还在水月庵养伤吗?而且这疑似炼神返虚后期的功力……
“前辈……”易阙刚想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别说话,保存体力。”面具人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转身对赵虎等人说,“跟上。”
众人连忙跟上,看着面具人稳健的步伐和那根黑沉沉的盘龙棍,心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半个时辰后,城东僻静院落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院墙爬满了爬山虎,门口没有挂匾额,看起来像是久无人居。
面具人推开虚掩的木门,院子里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石桌上还摆着一套茶具,显然经常有人来。
“进来吧。”面具人扶着易阙走进正屋,将他放在一张躺椅上,“赵虎,去烧壶热水。孙强,把药箱拿来。”
赵虎和孙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这人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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