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了他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伸出双手,莹白的手指纤细,看起来柔弱无骨。
“别动,”她轻声说,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下一刻,温暖。
一股难以言喻的、纯粹的温暖力量,从她掌心流淌而出,轻柔地覆盖在他剧痛难当的胸膛。
沧溟浑身猛地一僵。
那是什么力量?不是神力,也绝非魔力。它如此微弱,却又如此坚韧,如同暗夜里悄然燃起的一簇小火苗,微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它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狂暴混乱的经脉,所过之处,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竟然……真的被抚平了一丝。
虽然相对于他整体的痛苦而言,这只是杯水车薪,但那真切存在的、久违的“舒缓”感,让他几乎要战栗。
他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她低着头,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额角因为耗费力量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抿着唇,没有丝毫退缩。
为什么?
一个疑问,如同毒蛇,骤然窜入他被恨意填满的心间。
为什么救他?她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是新的折磨手段吗?先给予一丝虚假的希望,再狠狠地碾碎?
无数的猜忌和阴暗念头翻涌而上。他的眼神愈发冰冷警惕,身体依旧僵硬如铁。
时间,在这诡异的静谧中一点点流逝。少女的力量似乎消耗很大,她的脸色渐渐有些发白,但手上的暖光却未曾断绝。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刻,或许是永恒。
沧溟体内那场毁灭性的风暴,竟然在这微弱暖流的持续安抚下,奇迹般地暂时平息了下去。虽然力量依旧混乱,魔气依旧盘踞,但至少,那凌迟般的剧痛减弱了,让他重新夺回了对身体的部分控制权,意识也清晰了许多。
他刚想开口,用最冰冷的话语质问这个多管闲事的凡人。
少女却先他一步,缓缓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极其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太过明亮,几乎刺痛了他久居黑暗的眼睛。
她完全没在意他阴沉的脸色和审视的目光,反而兴致勃勃地指向不远处——那里正是刚才他力量暴走时,魔气冲击最集中的一片焦土,漆黑板结,冒着丝丝黑烟,毫无生机。
“你看,沧溟。”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小的雀跃和发现珍宝般的惊喜,清脆地响彻在这片死寂之地,“魔渊的花开了。”
沧溟下意识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随即,他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极其冰冷、充满嘲讽的冷笑。
“胡言乱语。”他声音沙哑干涩,“魔渊,怎么可能有花?”
那是绝对的死地,是万物的终结之所,连最顽强的魔苔都难以在那里生存。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的目光,凝固了。
在那片绝对黑暗、绝对死寂的焦土中央,就在他狂暴力量留下的冲击痕迹边缘,一点极其微弱的、颤巍巍的嫩绿,顶开了坚硬的土壳,探出了头。
那么细小,那么脆弱,仿佛一阵稍大点的风就能将其折断,一丝逸散的魔气就能将其腐蚀殆尽。
但它就在那里。
在一片象征着他毁灭与仇恨的焦土之上,顽强地、不可思议地,生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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