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站在指挥部门口,手里那张纸还没放下。纸角卷着,字迹清楚——中站通讯中断,最后一次信号是今晨五点四十七分发的。
他没动,也没叫人。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广场上的欢庆声还在持续,有人唱歌,有人敲锣,但这些和他现在想的事不沾边。
他知道仗不是打完就结束了。
赵刚走过来,肩上还挎着枪,脸上有汗。他看了眼林青手里的纸,问:“出事了?”
林青把纸递过去:“中站断了联系,超过三个小时。”
赵刚看完,眉头一拧:“是不是设备坏了?”
“有可能。”林青说,“但也可能是被人动手脚。”
小雨拄着拐从旁边医务室出来,听见这话,停下脚步:“西电那边呢?”
“还没回信。”林青看着她,“你腿能撑住吗?我需要你马上整理最近七天所有通讯日志,看有没有异常中转信号。”
小雨点头:“我现在就去。”
赵刚把纸折好塞进兜里:“要不要先派一队人去中站查?”
“已经派了。”林青说,“但我更担心的是,敌人败了,可骨头没碎干净。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们藏在暗处,等我们松一口气的时候跳出来咬一口。”
赵刚懂他的意思。胜利之后最容易犯的错,就是觉得一切都过去了。
林青转身走进指挥部,墙上挂着地图,红蓝铅笔画的线密密麻麻。他盯着西电到中站这一段,手指划过几个村子的名字。
“这几个点,三天前都有巡逻记录。但从昨天开始,全停了。”
小雨扶着桌沿坐下,卫生员想帮忙被她推开。她打开本子,翻出一叠抄写的电码:“我这边发现一个问题。前天夜里十一点,中站发过一次加密短讯,内容只有八个字符,系统自动归类为‘测试信号’。”
“什么时候的事?”林青问。
“十一点零三分。”
林青记下时间。他对赵刚说:“通知城郊巡逻组,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查废弃民房、旧仓库,特别是靠近水源的地方。敌人要是藏东西,肯定选这些地方。”
赵刚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安排。
小雨抬头:“你觉得他们会留后手?”
“不是觉得。”林青说,“是肯定。一个人拼到那种地步还不认输,说明背后还有东西在撑着他。我们现在抓到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士兵冲进来,报告说城西粮仓发现可疑痕迹,地上有拖拽的印子,墙角藏着一把短刀,刀柄上有血迹。
林青立刻起身:“带路。”
小雨想跟,被他拦住:“你留在这里盯通讯。一旦有新消息,马上通知我。”
他带着两组人赶到城西。粮仓早就没人用了,门半塌着,里面堆着烂木头和破布。士兵指着墙角:“就在那儿发现的刀。”
林青蹲下看,刀刃不长,但很薄,适合近身割喉。他伸手摸了摸地面,土有点湿,还有轻微的油味。
“这不是普通士兵用的武器。”他说,“这是特训人员的配置。”
他又检查四周,在一堆碎砖下面翻出一张烧了一半的纸。上面残留着半幅简图,画的是供水管道的走向。
“他们在研究怎么切断水源。”林青站起身,“传令下去,所有水井加岗,晚上双人值守。另外,让技术组连夜检修净水设备。”
这时另一队人回来汇报,在附近一间倒塌的猪圈里发现了脚印,至少三人进出过,最近一次是在昨晚。
林青下令包围这片区域,逐屋排查。
两个钟头后,他们在一处废弃药铺的地下室抓到了三个人。都穿着平民衣服,但袖口有军用织带的缝痕。其中一人手臂包扎过,血渗了出来。
押回审讯室的路上,那人一直低头不语。
林青没急着问话。他让人把之前截获的那段密电放了一遍。录音里是一串数字代码,最后重复了一句:“若失联即启动备用据点。”
那个受伤的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林青坐在他对面,声音不高:“你们主谋已经被拿下,现在不说,等后续部队自己挖出来,你们连换命的机会都没有。”
那人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还有一个点……在东岭小学地下,有弹药库。但我们不知道密码锁怎么开。”
“还有谁在外头接应?”
“没人了。原来的联络人上周就被调走了。我们只是留下来执行最后命令的。”
林青起身,对门口的赵刚说:“派人去东岭小学,带上爆破组。另外,把这三人分开关押,防止串供。”
赵刚点头离开。
傍晚,第一批清缴结果报上来。东岭小学确实有个地下库房,藏了两箱手雷和一批步枪子弹。已经全部收缴销毁。
同时,技术组修复了部分通讯线路,确认西电站点设备正常,之前中断是因为线路被人剪断。
林青回到营地时,天快黑了。各哨位都已经换了防,新修的了望塔也立了起来。路上不断有士兵向他敬礼,他一一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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