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灰簌簌落在供案,他转身的瞬间,殿顶漏下的天光恰好劈在他身上。
——月白锦袍被染成金红两色,一半是佛前肃穆的余烬,一半是修罗场未散的戾气,如同一个定格的特写镜头,狠狠烙在我眼底。
内心OS:天杀的万象域!!!!!我本来就想趁着干正事的间隙,找个没人认识的犄角旮旯,对着疯批那张帅脸偷偷脑补几场颅内小电影。现在居然告诉我,这破地方是三无产品实锤——无替身、无特效、无半点掺假!?哎呦我去!那我那些上下其手、那些虎狼之词、那些骚断腿的操作,全是对着本尊来的?!笑脸伶官!你们死哪儿去了?!你们马戏团还缺不缺打杂的?端茶倒水的也行!哪怕缺个钻火圈的我也能顶上!赶紧把我打包带走,这真人生死局我玩不起啊!
正呜呜喳喳在脑子里编写《跑路的一百种方案》,一道寒芒破空而来——是那精绝女帝见“洛无尘”(哎……或者说现在应该改成杨康了)目光微偏,竟抓起地上断刀,孤注一掷地刺向他后心!
“小心!”我喊出声的瞬间,他已侧身。
动作快得只余一抹残影,月白衣袂翻飞如敛翅的蝶,他反手精准扣住女帝手腕,指节发力,“咔嚓”一声脆响伴着女帝凄厉的惨叫。他另一只手顺势夺过断刀,刀背精准无误地磕在她颈侧动脉,女帝眼白一翻,软软瘫倒在地。
全程,不过三次呼吸的时间。
在我还在为这电光石火的偷袭后怕时,脑后忽然飘来熟悉的嬉笑声:“清露侄女,你骆皇叔来咯!”
眼前藏青色一晃,只见骆亲王双手揣兜儿,像个逛园子的闲散老爷般晃了进来。
他身后是甲胄森然、杀气腾腾的卫兵,他自己却捏着块蜜饯梅脯,指尖还沾着亮晶晶的糖霜,直冲我而来:“瞧瞧这金佛碎的,你倒会找地方躲清净!”
他故意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指尖带着梅脯的甜香搭上我肩颈穴位:“别动,皇叔给你解穴!这穴道啊,它得这么解!”
内心OS:二大爷您还好意思说我?上回您在街边假扮算命先生套圈,专门出老千,让我花了十文钱连个破布娃娃都套不着,现在还想教我做人?
骆亲王看起来极其不靠谱,手头力道却是十足,一股暖流窜过,“啪”的一声轻响,被封的穴道瞬间冲开。
我再转头,急切地望向那道月白身影之前所在的方向——余光里却只剩满地暗红血渍。
人没了!
殿后一扇暗门虚掩着,风卷着残存的檀香与血腥气窜进来,连片衣角残影都没留下。
“人呢?!”我噌地站起身。
骆亲王早已凑到佛台边,顺手拿起供案上献给佛祖的香蕉,慢条斯理地剥着皮,咬了一口,嘴角沾着果肉,眼底却闪过丝狐狸般的狡黠:“刚还在呢,许是见我来,放心走了。”
——这模样,分明是故意分散我注意力!
佛殿外,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叛军被死死按在冰冷的青砖上,精绝女帝垂着头,巴兰断续的哀嚎被卫兵的靴底碾碎。
萧太后扶着宫女的手臂站起身,凤冠歪了半角,珠翠晃动出冷冽的光;龙袍染血,却像一幅泼墨写意的残破锦卷。
她没看阶下败寇,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甲胄士兵、缩颈官员,连呼啸的风都仿佛顿了半拍。
“按律处置。”四个字落地——巴兰的求饶被彻底掐灭在喉咙里。精绝女帝刚想抬眼,就被她一个眼神钉死在原地。
“异议者。”她顿了顿,指尖优雅地划过龙袍上狰狞的刺绣纹样,“同罪。”
整个佛堂,死寂无声。
内心OS: 这气场,武则天见了都得喊声姐!
没成想,我这感慨还没落地,萧太后突然转头,眼珠子滴溜溜扫着四周,先前的冷冽威严瞬间消失殆尽——
“嚯!我说怎么没瞧见人影儿啊?哀家的女婿哪儿去了嘿!”
一口地道的大京片子炸响,她原地转了个圈,龙袍下摆扫过青砖上的血渍,又转一圈,语气急得发飘:“人呐人呐?今儿个这叫一个惊才绝艳!把为娘我眼睛都快晃瞎喽!”
转着转着,她目光突然定在我身上——我还半坐在地上,衣摆沾着尘土;旁边骆亲王举着半根香蕉,果肉还滑稽地沾在嘴角。
“你俩干啥呢!”萧太后快步走过来,先戳了戳骆亲王手里的香蕉,又扯了扯我皱巴巴的杏黄色断打,恨铁不成钢:“清露你这死丫头,怎么穿成这个德性?瞧瞧这灰头土脸的,哀家女婿都要被你吓跑了!”
佛堂里的卫兵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骆亲王赶紧把香蕉往身后藏。
萧太后指尖都快碰到我耳朵了,又猛地收住,凤目圆瞪,强忍住现场揪我耳朵的冲动,下一秒已俯身贴近我耳边。
气声又急又密,带着不容置喙的狠劲:“死丫头,赶紧去给我找!把你之前在巴蜀强取豪夺……不是,是智勇双全的能耐全使出来!管你是软磨硬泡还是……咳,以理服人,绝不能让这麒麟才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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