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亲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那倒也是个路子。不过……李清帆这关,你怕是绕不过去。”
他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因为,打开金顶佛窟的第一道关键机关——‘云纹磐石钥’,如今,就在他手里。”
内心OS:云纹磐石钥?!就是佛窟那两道变态机关里的头一道钥匙?现实世界里欧阳克复刻那玩意儿还八字没一撇呢,这破局里居然还没被毁?这倒是个意外发现,要是能搞到手,能省不少麻烦。不过话说回来,这什么破佛窟,开个门比黑进五角大楼还费劲,层层加密是怕里面藏着外星人吗?
我正和骆亲王脑袋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嘀嘀咕咕,研究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李清帆那儿把那枚要命的“云纹磐石钥”给顺过来,忽然——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而清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正朝着菩提树的方向而来!
我和骆亲王对视一眼,瞬间噤声。无需多言,两人同时施展轻功,足尖在树干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两缕青烟,悄无声息地拔地而起,轻盈地落在了身旁那棵足有三十余丈高、枝叶极其繁茂的巨大菩提树冠之中。
浓密如华盖的枝叶,在清冷的月光下投下斑驳陆离的阴影,将我们的身形完美地隐匿其中。
我扒开眼前几片肥大的树叶,透过缝隙,借着月光向下望去——
只见五匹矫健的骏马疾驰而至,在菩提树下勒住缰绳。
为首一人,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一袭宝蓝色太子常服,在月色下流淌着如水般的缎光,不是李清帆又是谁?
他身后,跟着如同影子般的笑面伶官,以及三名气息沉凝、身着黑衣的侍卫。令人侧目的是,这三名侍卫背后,都背着鼓鼓囊囊的长条形包裹,看形状轮廓,似是……琴、筝、琵琶之类的乐器?
李清帆落地后,并未立即开口。他先是微微歪头,目光淡漠地扫过地上横七竖八躺倒(被骆亲王放倒)的侍卫尸体,又瞥了一眼囚车被暴力斩开、空空如也的牢门。
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我竟然看见……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轻轻勾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愤怒或惊讶的表情,反而更像是一种……“果然如此”、“不出所料”的了然,甚至带着一丝极其隐晦的……玩味?
内心OS:这表情……几个意思?合着你早就料到我会跑掉?你这预判能力,不去天桥底下摆摊算命真是屈才了!
笑面伶官见状,慌忙滚鞍下马,“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将头颅深深埋下,声音带着惶恐:“殿下息怒!属下无能,看守不力,竟让罪人李清露脱逃!属下罪该万死!恳请殿下准许属下立刻带人四下搜捕,定将她擒回,将功折罪!”
“无妨。”
李清帆的声音淡淡响起,听不出喜怒。他甚至没有多看跪地的笑面伶官一眼,目光悠然地投向天边那轮将沉未沉的残月。
“孤这皇妹,若真是那般容易束手就擒、引颈就戮的庸碌之辈,反倒……无趣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空气解释:
“现在,什么时辰了?”
笑面伶官连忙躬身回答:“回殿下,刚过子时。”
李清帆点了点头,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锐光,如同出鞘的寒刃:
“与沙洲回鹘首领狼途约定的时辰,快到了。既然,皇妹已经‘意外’脱逃……那么,便启动‘后手’吧。”
内心OS:后手?!果然有B计划!合着我逃跑这事儿,不仅在你预料之中,甚至可能就是你计划里的一环?用我的“逃跑”作为触发某个后续计划的开关?这犊子,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
笑面伶官闻言,立刻会意,抬手放在唇边,打了一声尖锐急促、带有特定韵律的口哨。
哨音刚落不久,从他们来的方向(似乎是临时营地),匆匆赶来一顶两人抬着的青布小轿。轿帘掀开,从里面颤颤巍巍地走下来一个老妪。
这老妪身形佝偻,穿着一身色彩斑斓、纹饰繁复的苗族传统服饰,头上、颈间、手腕戴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饰,走动间叮当作响,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看身姿步态,确是一个年迈老妇无疑。然而,当她抬起头,月光照亮她的脸庞时——那张脸上竟然光洁平滑,几乎看不到什么皱纹,只有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以及一双精光内敛、与年龄极不相称的锐利眼睛。
诡异,神秘,让人望而生畏。
紧接着,两名侍卫押着一个身材娇小、穿着与我之前那身囚服一模一样衣裳的宫女走了过来。那宫女的发型,甚至发髻的样式,都与我被擒时别无二致。
侍卫粗暴地将那宫女推搡到菩提树下,那里恰好有一个刚挖不久、深浅合适的土坑。宫女脸上写满了惊恐,徒劳地挣扎着,却被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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