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去邻市见张昊的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爬上书店的窗台,我就收到了他发来的照片。照片里,赵老师和张昊并肩站在“槐树下书店”的门口,两人手里都捧着那本泛黄的作文本,身后的老槐树枝叶繁茂,枝头缀着零星的白色槐花。配文只有短短一句:“老槐树的约定,终于实现了。”
林晚凑过来看照片时,手里正拿着刚烤好的草莓饼干,香气漫过整个收银台:“我们今天就去邻市吧?把赵老师答应送的钢笔取回来,顺便看看他们的书店,说不定还能帮着把‘心愿角’布置好。”
我笑着点头,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老槐树——那棵树和赵老师描述的一模一样,枝桠粗壮,像一双张开的手,守护着树下的人。老陈拄着拐杖从院子里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他连夜写的“福”字:“带上这个,给张昊的书店添点喜气。我这腿脚不方便,就不去了,你们帮我带句话,说以后有需要整理信件的活儿,随时找我。”
小李和张姐也赶了过来,小李手里拎着一篮新鲜的草莓,是早上刚从乡下摘的;张姐则抱着一卷浅蓝色的布料,说要给“心愿角”的信箱做个布套,和我们书店的风格保持一致。“我们也去帮忙,”小李笑着说,“多个人多份力,顺便学学怎么在其他书店设‘心愿角’,以后我们也好帮更多人。”
我们一行人出发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公交车缓缓驶过市区,窗外的景色从熟悉的街道变成陌生的建筑,林晚靠在我的肩膀上,手里拿着赵老师发来的定位,时不时和张昊微信联系,确认我们的位置。“张昊说已经在书店门口等我们了,还煮了槐花茶,”林晚抬头冲我笑,“他说要让我们尝尝他们邻市的槐花,和我们这里的味道不一样。”
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槐树下书店”。远远地,我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中山装,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正是赵老师和张昊。张昊手里捧着一个瓷盘,上面放着刚做好的槐花糕,看到我们,赶紧迎上来:“你们可来了!赵老师一早就站在这里等,说怕你们找不到路。”
赵老师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支钢笔,正是他上次说要送给我们的那支——和张奶奶送的那支一模一样,笔帽上的“为人民服务”字样虽然有些磨损,却依旧清晰。“这支笔送给你们,”赵老师把钢笔递到我手里,“希望它能和张奶奶的那支一起,帮更多人写心里话,射更多温暖的‘箭’。”
我接过钢笔,指尖触到笔身的温度,心里暖暖的。“谢谢您,赵老师,我们一定会好好用它。”
走进“槐树下书店”,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旧书的油墨味混着槐花的清香,和我们的星光书店格外相似。书店的面积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书架上的书按类别整齐排列,最显眼的位置放着张昊写的散文集《老槐树下的等待》,旁边摆着一个小小的木质信箱,上面刻着“槐树下心愿角”,正是我们昨天说好的“心愿驿站”分支。
“我昨天连夜把信箱做好了,”张昊指着信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手艺不好,你们别嫌弃。我还找了些旧信纸,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方便顾客写信。”
林晚走过去,把带来的浅蓝色布料铺在桌子上,开始给信箱做布套:“很好看,比我们书店的信箱还精致。这个布套给你套上,以后下雨也不怕淋湿了。”
张姐则拿出彩笔,在信箱旁边的墙上画了一棵小小的老槐树,树上缀着白色的槐花,树下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人,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这样就更有意义了,”张姐笑着说,“每个来写信的人,都能想起你们的故事。”
小李把带来的草莓放在收银台上,开始帮张昊整理书架上的旧书;我则和赵老师坐在靠窗的位置,听他讲昨天和张昊见面的细节——他们在书店里聊了整整一天,从当年的高中生活聊到张昊在外打工的日子,从赵老师的教学经历聊到张昊开书店的初心。“他还读了他写的《老槐树下的等待》给我听,”赵老师的眼眶有些发红,“写得真好,比当年的作文还棒。我告诉他,他就是我当年期待的样子,不管有没有考上中文系,他都是个优秀的作家。”
张昊端着槐花茶走过来,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老师过奖了,我只是把心里的话写下来而已。如果不是你们帮我和老师联系上,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勇气再提起当年的事,更没勇气把这些文字整理成书。”
我喝了一口槐花茶,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淡淡的花香,像极了赵老师和张昊之间的师生情——平淡却真挚,历经岁月的沉淀,反而更加醇厚。“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我笑着说,“真正让你们重逢的,是你们心里从未放下的牵挂和约定。”
中午的时候,张昊留我们在书店吃饭。他做了很多拿手菜,有槐花炒鸡蛋、草莓虾仁、槐花糕,还有他自己腌的咸菜,每一道菜都充满了家的味道。吃饭的时候,张昊突然说:“我有个想法,我们把‘心愿驿站’和‘槐树下书店’联合起来,搞一个‘两地书’活动。我们书店的顾客可以给你们书店的顾客写信,你们书店的顾客也可以给我们书店的顾客写信,让两座城市的心意互相传递。这样,不仅我们的故事能被更多人知道,还能帮更多人传递心里的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