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市看守所,提审室内气氛压抑。陈文强和队员刘畅坐在审讯桌后,目光锐利地盯着对面戴着手铐、神情萎靡的赵瑞龙。相比于昔日飞扬跋扈的赵公子,此刻的赵瑞龙更像一个被抽走了精气神的空壳,唯有眼神深处偶尔掠过的一丝狡黠,提醒着人们他并非善类。
陈文强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将现场拍摄的、已经过初步清理的白骨照片推到赵瑞龙面前,尤其是那个颅骨的特写,黑洞洞的眼窝直对着他。
“赵瑞龙,认识吗?”陈文强的声音冷得像冰。
赵瑞龙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随即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脖子,脸上瞬间褪去血色,爆了句粗口:“我艹!陈警官,这大白天的,你拿个骷髅头照片吓唬谁啊?!有病吧!”他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陈文强和刘畅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怀疑——赵瑞龙这反应,太快,太夸张,表演痕迹太重。
“吓唬你?”陈文强猛地一拍桌子,“嘭”的一声巨响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震得赵瑞龙又是一个激灵。“赵瑞龙!你给我严肃点!看清楚,这是在你的别墅里,在你名下的房产地下室里挖出来的!一具死了起码十年的白骨!现在是你涉嫌故意杀人的刑事案件!别跟我在这儿嬉皮笑脸,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赵瑞龙被这声巨响震得愣了一下,但随即,那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又上来了。他嗤笑一声,歪着头,用带着镣铐的手挠了挠耳朵,语气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我干的事多了去了,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哪一条不够我喝一壶的?再过几个月,我的死期就到了。陈文强,你现在跑来逼问一个早晚要吃枪子儿的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啊?我杀了人又怎么样?不杀人又怎么样?还能给我判两个死刑不成?”
陈文强胸口一阵憋闷,他早就料到赵瑞龙会是这副德行。对于一个自知必死无疑的人来说,法律和道德的威慑力已经降到了最低。指望他主动交代,确实近乎白日做梦。
“赵瑞龙,你别太嚣张!就算你难逃一死,把事情交代清楚,也算给你自己积点阴德!”刘畅忍不住斥道。
“阴德?”赵瑞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老子不信那个!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老子休息。”说完,他干脆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摆出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陈文强知道再审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他冲刘畅使了个眼色,两人收拾好材料,起身离开了提审室。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赵瑞龙那令人厌恶的身影。
“队长,这混蛋摆明了不会开口。”刘畅气愤地说。
“意料之中。”陈文强面色阴沉,“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能打动他了。走,去会会另一个关键人物。”
他们转而来到了关押高小琴的监狱。与赵瑞龙不同,高小琴被判处的是有期徒刑,而且她和祁同伟还有一个儿子在香港。为了争取减刑,也为了远在香港的孩子将来能有一个相对好点的环境,她是有动力配合调查、争取立功表现的。
审讯室内,高小琴穿着囚服,素面朝天,比以往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憔悴,但眼神还算清明。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问话。
“高小琴,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些关于赵瑞龙的情况。”陈文强开门见山,语气相对平和,“主要是关于他身边出现过的一些……女性。”
高小琴点了点头,表示配合:“陈队长,您问吧,我知道的一定说。”
“大概在十年前,也就是2014年前后,赵瑞龙身边有没有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女性突然消失不见?或者,有没有哪个女性,曾经锁骨骨折过,治疗修养得还不错?”陈文强给出了两个关键特征。
高小琴蹙起眉头,努力在记忆中搜索。赵瑞龙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像走马灯一样换,情人、秘书、公关……各种各样,很多连名字她都记不住。
“十年前……二十五岁……锁骨骨折……”她喃喃自语,仔细回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陈队长,说实话,赵瑞龙身边女人太多了,很多都是露水情缘,玩一段时间就散了。突然消失的……好像有那么一两个,但具体细节我真记不清了。至于锁骨骨折的,我没什么印象。”
这个结果让陈文强和刘畅有些失望。就在此时,陈文强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局里技术队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图片——那具白骨的头骨复原像已经初步完成了。
陈文强立刻点开图片。复原像显示出一张颇为清秀的年轻女性的脸庞,鹅蛋脸,眉眼细长,鼻梁挺直,嘴唇偏薄。虽然电脑复原无法做到百分百精确,但大致轮廓和特征应该不会有太大偏差。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手机屏幕转向高小琴:“高小琴,你看看这张脸,有没有印象?是不是赵瑞龙身边出现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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